“不錯,勉強有幾分見識,那好,本姑娘生平不喜俗人,倒是可以給你一個機會!”秦晴筠美眸含笑,一絲讚賞隻看的張文骨頭都輕了三兩。
趙氏越發不喜,心想如此一位不知廉恥的女人,豈能成為我家的媳婦?不過一想到對方的身份相貌,又不禁左右為難,取決不下。
大多數人都是一臉驚奇的望著秦晴筠,望著這位行事無從測度的絕色少女發呆,唯有少數心思聰慧的,能從中品味出秦姑娘孤芳自賞,心直口快的率真一麵,實乃是一位毫無一絲做作之人。
張寶突然走上一步,癡癡的歎道:“不喜俗人,不喜俗人,姑娘真是說到我心裏去了,我張寶自問沒有非分之想,隻希望能與姑娘日日親近,做一對知心好友。”
直豎起兩道似蹙非蹙的眉,瞪了兩隻似睜非睜的眸,不覺連腮帶而通紅一片,秦晴筠似笑非笑的道:“你又是誰人?有何資格取笑於我?莫不知道,本姑娘隻有一位知己嗎?”
隻覺得一腔熱血就要噴出,不但張文和張寶氣的險些吐血,就連張貴一樣勃然大怒,不約而同的叫道:“是誰,那人是誰?”
“嗬嗬,自然是我了,怎麼?你們有意見不成?”笑嘻嘻的聲音,隻聽得滿堂大驚失色。
閃亮登場,張祈安真希望此時自己是踏著七彩霞光而來,威風八麵,銳氣堂堂。
隻可惜,伴隨著全家人的哄堂大笑,剛剛不慎跌入池子裏的祈二爺,委實一身狼狽,不但全身濕漉漉的,頭上甚至還纏著幾條水草。
“這孩子,成天沒個規矩模樣,紫鶯,快給他擦擦身子。”老祖宗又氣又笑,連聲吩咐。
“二哥,難道你就是秦姑娘的知己不成?”張文神色輕鬆,他也知曉張祈安目前進退兩難的處境。
先朝著奶奶和母親笑笑,無視一身水淋淋的,神色突然陰沉下來,嚇得原本嬉笑的女眷們,立時驚訝捂嘴。
張祈安語氣淡然,卻一副不容任何人反對的口吻,笑道:“誰也不許插嘴,都聽見了吧。”
張文一愣,剛想出言辯解幾句,就被母親趙氏一把拽住,神色羞怒的朝他搖搖頭,總算她深知張祈安翻臉不認人的作風,也知道目前除了老爺張輔外,家中早已沒人敢質疑侄子的任何決定。
似乎察覺到兄長目光望過來,張文趕緊老實低頭,這一副窩囊樣子別說惹得秦晴筠眼神輕蔑,其她女人無不搖頭,剛才還自誇頂天立地,這馬上就現出了原形。
沐憐霜一臉崇拜的望著哥哥,史湘雲驚訝的捂住嘴,她萬萬沒想到,這祈哥哥在家中竟然有偌大的威風,不過一想到他當日一句話就滅人滿門的手段,馬上釋然。
望著自從自己現身,就一直目無表情的秦晴筠,張祈安歎道:“何苦作踐自己,你明知道有我在,就沒人敢難為你的。”
這句話可說的大家一頭霧水,唯有沐憐雪神色複雜,而秦晴筠緩緩低下頭,幽幽的道:“兄長又何苦把麻煩攬上身,或許你也隻是一個俗人,為了自己的虛名,卻是委屈了沐姐姐。”
“我輩貴在自知,何止隻是一個俗人,恐怕還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大俗人。”張祈安隨手接過紫鶯遞過來的絲巾,走至各位姑娘坐著的八仙桌前,望著眼含柔情的沐姐姐,輕聲道:“真是委屈你了嗎?”
笑容璀璨,沐憐雪盈盈起身,一瞬間,姑娘心中飛速掠過多位美人,連她自己都不得不承認,除去芳寧公主是皇帝安排的,恐怕除了眼前這位秦姑娘屬於未知數之外,祈兒還真從沒做過對不起自己之事,至於蕭氏姐妹和丫鬟們,連同那外頭的慕容珊珊,卻都被沐憐雪下意識忽略掉了,這身份上不可逾越的差距,永遠是實實在在的。
不怪沐憐雪不把一眾美人放在心上,也不是她在男女之情上心胸寬廣,而是冰雪聰明的沐姐姐永遠不會自尋煩惱,把小妾丫鬟一流什麼的當成情敵,她和張祈安自小青梅竹馬,張祈安善待身邊人的心意,可謂是知之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