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不等林立答話，電話又非常果斷的掛掉了。
“真不愧是效率哥啊~”
林立望著手機呆呆出了會兒神，想起王陵給陳海石取的外號，不禁發笑。
摸了摸褲兜，想起自己專門出來打架，壓根兒沒揣著錢包，不過還好，如今的手機支付相當便利。
“小哥們，掃二維碼給你們錢行不？”
休閑打扮的年輕人抬起頭：“哥，我們這行比較特殊，你還是給現金吧，利索。你如果沒裝錢的話，我們來的時候看到有幾家店還開著，你可以去找他們換一換。你放心，我們做的都是長久生意，不會打你箱子裏東西的主意。”
“也行。”
林立看似隨意的將小瓷瓶扔在桌子上，拿著手機出門去。
淩晨四點半的唐城也不寂靜，這座經濟在全國名列前茅、在西北地區更是魁首的繁華都市，與興盛相伴的便是嘈雜，燈火通明的娛樂場所有很多，而客人，大都是聲色犬馬的狂放之人——說得直白點，有錢的流氓。
作為從小在唐城橫著走的二世祖，平心而論，林立不敢說自己的故鄉一派祥和。
走在街道上，身旁不時有濃烈的酒味兒飄過，看著他們，他在想當年如果林家不曾遭逢變故，今天的自己會不會也是這副模樣。
“看！看什麼看？老子打你信不信！”
喝醉的人脾氣總是異常的大，一個腦滿腸肥剃著光頭的大漢，叫囂著揚起巴掌嚇唬林立。
扶著客人的夜場妹妹趕緊嬌聲勸道：“陳哥，別動氣，不懂事的小朋友嘛，沒見過您這麼好的氣質。”
林立朝那名女子投去謝意的眼神，並沒有惹是生非的念頭，不緊不慢挪著步子朝前麵那家夜總會走去。
“站那兒！”
醉酒的男人似乎不依不饒，在後麵大喊道。
林立懶得理睬這種不清醒的貨色，自顧自繼續走著，結果那胖子踉踉蹌蹌追了上來。被按住肩膀的林立回過頭看著對方，卻沒看到剛才那股凶神惡煞的氣焰。
妝容豔麗的陪酒女子忙不迭追上來：“陳哥，真的別動怒，咱玩得挺開心的，壞了心情多不好呀！”
“別管我~”
醉漢撥掉女子拉著自己的手，拉開手包，從裏麵取出厚厚一遝錢遞到林立手上，含糊不清道：“老弟！哥是個斯文人，剛才失態了，這點小錢當是跟你賠個罪！”
“呃~”
林立猛然間有些智力不夠用，看著那摞大約有個小兩千的紅鈔票發怔。
“陳哥大氣度，給你你就收下。”
旁邊化著濃妝的女子提醒道，一個勁兒朝他使著眼色。
“哦，謝了。”
林立呆呆地從胖子手中接過鈔票，然後胖子二話不說，轉身就走，就跟隨手扔了袋垃圾似的。
“我靠，這年頭看人一眼都能掙錢的嗎？”林立咧著嘴笑得很尷尬，默默望著一男一女走遠，最後女的將醉漢上了一輛黑色奔馳轎車，又踩著細高跟走回來。
“帥哥，你要過去玩嗎？”
女子見林立拿了錢卻沒走，而他之前的方向正是前頭那家會所，便問道。
“不是。”
林立說道：“說起來這錢你也有份，我是想過來換點現金的，隻要六百，多餘的給你吧。”
濃妝女子猶豫片刻，還是伸手把錢接到了手中——這畢竟是實實在在的鈔票，幾人能視之如糞土？
“看你的穿著也不缺錢，我就不跟你矯情了，謝謝。”
“你對我善良過，我當然不會對你吝嗇，盡管那隻是出於你本身職業的需要。”
女子點燃一支香煙，夾在蘭花指間，特別嫵媚，風情萬種：“人喝多了本來就不可理喻，像這些人本來又喜歡麵子，能力之內我順手就幫你哄一下，你也不用謝我，對我來說這其實不算什麼。”
“本來也沒想對你感恩戴德，隻是覺得你挺有意思的，而且我不喜歡欠別人。”林立解釋道。
細長睫毛下的眼睛笑意閃過：“你想泡我？我們這種女人可是沒有真心的，隻愛錢，你們這種富二代也沒有真心，多的就是錢，這麼算算我們好像挺登對的，但還是算了吧小弟弟，人生苦短，別用來揮霍。”
林立報以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拿著六張紅鈔票轉身往出租屋的方向走去，既然被當成花花公子，再解釋什麼貌似也隻會越描越黑。
“你是不是叫林立？”
走出幾米遠，濃妝的女子踩熄了那支女式細煙，用較低但能讓他聽清楚的聲音說道：“我看過一張照片，上麵的人好像是你，如果你是的話，最近盡量別在大馬路上走，如果不是的話，就當我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