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膳房的珍饈本就有傷身體,你又兩次使用秘法,傷得慘重,這東西對你至少會有一些裨益。”
作為勝者,大派弟子的風度還是有的,項炎拋了一粒丹丸出去,懸在柳不鳴頭上三尺處,揮灑著純正皎潔的光芒。
大手筆,土豪級別的大手筆!
那粒丹丸外形與丹藥相似,實則卻是一件療傷養元的法寶,位列下等玄器,沒點深厚底蘊的闊佬,是不敢隨手拿出來送人的。
“我靠!竟然是聖光珠!”
林立回歸地球時法寶全被空間亂流弄丟了,現在全副身家,不過是從丹朱那兒搶來的儲物錦袋,而且裏頭大多還是他用不上的蠱和蟲卵,可謂一窮二白,看見玄器當然眼紅。
若是放在以往,他早就萌生出了殺人奪寶的念頭。
……
第一輪靈契決鬥落下帷幕,柳不鳴在妖族侍衛護送下進白帝城療傷,各大修真山門的看客終於有機會說話,議論之聲漸起。
“這項炎不得了啊,黑玉手修煉出了結界,否則今日又怎會如此輕易獲勝。”
“比起黑玉手,老夫倒是驚訝於此子的心計,早早算好時機,恰恰抓住第四場這麼個當口,贏得名正言順。”
“嗬嗬,我早前湊巧看見,他跟麻衣派有過幾回來往,敢情在這兒等著。”
“往常大夥眼睛都盯著司馬承,原來玉虛宮還有個項炎,論天賦不差他大師兄分毫,論心術,怕是還要勝過一心隻懂求道的道呆子。”
“此言倒也差矣,悟道之事講究道心澄澈通明,少些旁念未嚐不好。”
各抒己見的聲音不絕於耳,無一例外,話題始終圍繞剛才那場戰鬥。林立聽著沒什麼感觸,隻覺得聒噪。
還剩了些瓜子,海延勳過來要了幾顆,以備待會兒場麵又變得無聊,並且透露項炎前兩天找麻衣派大弟子算的事情。
“他隻能第四場上。”
“為何?”
“如果第三場去,柳不鳴突襲趙辯的那種秘法,他也不見得能擋住,就算擋住了,打成平手靈契的歸屬權依然會被判到原本的寄托人手中,到第五場徒為他人做嫁衣。”海延勳說道。
“那麼倘若他第五場上呢?讓柳不鳴再被人消耗幾分實力,贏得豈不更輕鬆?”林立又問道。
海延勳大大咧咧道:“哪有那麼簡單,據我所知,大公主脾氣在青丘九位公主中最差,偏生境界實力又最高,願意受這苦頭的沒幾個。”
“那又如何?”
海延勳連殼嚼著瓜子,鹹香流竄口舌生津。
“爭奪大公主靈契的門派,藏雲閣就算大佬了,昆侖山輩分擺在那兒,最後出場容易落下勝之不武的話柄。”
“哦~”
林立略感失望,還以為有什麼精妙打算,原來就是圖個體麵好看,對他這種廝殺出來的修真者而言,屬實沒意思。
渡劫期大能第二次敲響銅鑼,隨著氣息震蕩,百獸坪氛圍再度歸於安靜。
二公主的寄托人要出場了。
修士們目光紛紛投射過來,有的瞧著草坪中央,被柳不鳴以大法術摧殘的青草,不知何時又瘋狂生長,已變回戰鬥之前的景象,碧綠茵茵生機盎然。
大部分自然還是在看第二張桌案後方端坐的人,那是一個女人,低著頭遲遲不起身出戰,不知在思索些什麼。
辟穀後期,林立很輕易地窺破她的境界。
地球進入末法時代以後,此等修為並不低微,縱然放在龍虎武當山門中,也勢必屬於中流砥柱級別,可是在今天的百獸坪上,顯然不夠看。
--放眼望去,遍地都是化神境界的修士,辟穀出來隻能當炮灰。
“我、我棄權。”
大概勸說了自己很久,那個女人找不到半點所謂贏的概率,於是她起身後不是迎戰,而是站在原地結結巴巴說出了這樣三個字。
最壞的選擇,亦是最好的選擇,沒有人會嘲笑她。
林立仍然很沒公德心,嗑瓜子的時候瓜子殼亂吐亂扔,嗑完瓜子又把裝瓜子的口袋隨手一丟,等著看這種情況下,妖族該怎麼判定二公主靈契的歸屬。
果然,又是缺乏創意的打架鬥毆。
參與這一場靈契決鬥的五個門派之中,最強盛的自然非武當山莫屬,之下便是幽州鶴丘,另外三家早早敗陣。
武當山與鶴丘鬥法,前麵兩場看著挺生猛的鶴丘弟子,在武當那位名字挺奇怪的弟子手中,卻愣是隻撐了兩個回合,輸得頭都不回。
“武當袁騎牛勝!”
司儀官高聲宣判戰果,聲如洪鍾,毫無懸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