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老人雖是上了年紀,卻依舊麵色紅潤,他長歎一聲,道:“楊老心髒枯竭,以前還能用百年老參吊命,可如今氣數已盡,哪怕大羅金仙在世,也無力回天了。”
中年人悲痛欲絕,直挺挺的跪在床前,無聲痛哭。
“一派胡言。”張大師也不忍看這淒慘場景,轉身準備離開,卻不曾想,外麵忽然傳來一聲冷喝。
嘩!
人群猛地散開,將林立暴露出來,看著眼前土裏土氣的青年,張大師怒不可遏的喝道:“小子,剛才可是你在說話?”
不等林立說話,旁邊被嚇得花容失色的韓玉趕緊站出來,滿含歉意的道:“張大師,您別和小孩子一般見識,他是胡說的。”
“沒錯,就是我。”可誰知她這話音剛落下,林立就站了出來,盯著張大師的眼眸,不卑不亢的說道。
“小子,你……”張大師滿臉怒容,他的醫術傳承自張仲景,這些年治病救人,積攢下無數好名聲,成為國內有名的杏林大師,人送稱號活菩薩。
從來都是他指責別人,誰敢挑他的刺兒?
張大師下意識的反駁,可張開嘴,就聽林立不屑的道:“這老人至少還有兩年壽命,你自己醫術不精,就要把人推進棺材,還什麼氣數已盡,簡直狗屁不通。”
“你!”張大師氣的麵色脹紅,想要動手打人。
他堂堂張大師,竟然被人罵作狗屁不通,這是對他的侮辱。
可他終究還是忍住了,挑釁的看向林立,道:“年輕人,你有能耐救楊老?”
“我救他如何,不救他又如何?”林立淡然問道。
“你若能救楊老,我當對你奉茶叩頭,執師徒之禮,倘若不能,就要對我叩頭認錯。”張大師滿臉冷笑,他等的就是這一刻,讓林立低頭認錯。
韓玉頓時急了,一個勁的把林立往後拉,小聲的告誡道:“小立,咱們別惹事好不好?你快給張大師道個歉,然後咱們就離開。”
“姐,我不會惹事的,你放心吧。”林立輕聲安慰,然後就看向張大師,傲然道:“這賭注我應了,隻希望你別耍賴才好。”
“我張全英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張大師鏗鏘應聲,作為國內著名杏林高手,他的一言一行都牽動著無數人的目光,今日這話說出來,就斷然沒有反悔的可能。
更何況在他看來,林立根本沒有贏得可能。
林立才不會在乎這些,聽到張大師確認,他就走進了病房,準備出手救人,可西裝中年人卻攔住了他,滿臉懷疑的道:“敢問這位先生名諱,恕在下眼拙,國內杏林高手中,可不曾有你這麼一號。”
他的意思很明顯,那就是我信不過你。
林立眉頭微皺,不耐煩的道:“他已經危在旦夕,僅有一刻鍾好活,若我不出手的話,你就等著給他收屍吧。”
“可是……”中年人依舊遲疑,林立這話是沒錯,可他卻不相信林立的醫術,隻能無奈的看向張大師。
可張大師卻鼻孔朝天,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也罷,我就放手搏一次。”中年人猛地咬牙,彎腰對林立做出個請的手勢,恭聲道:“先生裏麵請。”
他已經做好了準備,倘若林立救不了人,他就會讓林立知道裝逼的代價。
林立悠然來到病床前,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就拿出隨身攜帶的針灸包,十九根粗細長短不一的銀針,頓時展現出來。
林立隨手拈起一根,可還沒有下針,趴在床上的女人卻攔住他,疑惑的看向中年人,遲疑道:“爸爸,這……”
“婉兒,我們已經沒得選了。”中年人滿臉苦澀,搖頭示意楊婉讓開。
楊婉也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但她卻沒有直接推開,反倒怒瞪著林立,咬牙道:“我不管你是誰,如果能治好我爺爺,我楊家當奉你為上賓,倘若不能,你就等著我楊家的報複吧。”
美人動怒,旁邊眾人紛紛側目,但林立卻不為所動,冷聲道:“如果不想給你爺爺收屍的話,就給我閉嘴。”
“你……”楊婉一陣氣結,直接就要爆發,卻被中年人給拉住了,他笑聲的道:“婉兒,且等結果吧。”
沒了楊婉打攪,林立雙手不斷揮動,先後在楊老心窩、眉心等處紮下六針,然後雙手撚動,等他再次收手,六根銀針自主旋轉,還伴隨著嗡嗡的聲音。
而楊老原本慘白的臉色,隨著銀針的轉動,正在不斷變得紅潤,就連呼吸都平穩起來,那不斷眨動的眼皮告訴眾人,他隨時都有可能睜眼。
看到這一幕,人群頓時喧嚷起來,都在稱讚林立神奇的醫術。
張大師則傻了,雙眼死死的盯著轉動的銀針,不可置信的喃喃道:“神農十九針,竟然是失傳已久的神農十九針,蒼天啊,我華夏國術複興有望了。”
說話間,張大師已淚流滿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