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黃不接的乏力感頓掃一空,林立得到玄黃丹源源不絕的真元供給,有了肆無忌憚的資本。
“給我死!”
左手也掐起劍指,林立雙手並用,驅使白玉簪的真元數量,直接加大了兩三倍,殺機毫不隱藏。
怨靈叫苦不迭,這可真是自己個自己挖了個坑。
本來林立氣海枯竭真元虧空,操縱白玉簪的準頭明顯有誤,而他憑借靈體天然的速度,每次都能險之又險地避開白玉簪,隻要再多撐十息時間,林立就徹底廢了。
到時候,那隻五毒教的老鬼又無法驅使九天白玉簪,一人一鬼還不是任他揉捏?
該死不死的,自己逃竄倉促,沒來得及收回玄黃丹,此時居然成了敵人最大的倚仗。
“混賬!”
怨靈怒火滔天,在得到玄黃丹輸送真元之後,林立控製的白玉簪,速度快了不止一個檔次,他已經被簪子上附著的神諭之力蹭了一下,靈體直接被毀了一半,殘破不堪。
“本座跟你拚命!”
怨靈深知,自己此時已然失去居高臨下風輕雲淡的資本,九天白玉簪,他是絕對不可能鬥得過的,也絕對不可能從簪鋒下逃脫,唯一可行的辦法,就是殺掉控製玉簪的林立。
百年的戰鬥經驗,讓怨靈義無反顧地選擇了置之死地而後生。
於是他果斷地調轉了方向,一改逃竄路線,直直地衝向林立,充分利用了遠程法師怕近戰的定律。
林立冷冷一笑,唇間輕聲蹦出四個字:“此路不通。”
……
……
如意算盤打得再好,不如意也是白搭。
怨靈終究還是沒能如願,有些絕望地看著橫亙在前方的龐然大物。
足夠的真元輸送,林立可以很快地召回九天白玉簪,在怨靈衝到自己麵前的前一秒,白玉簪先一步回來,被海量的真元催動,暴漲到一棟樓那麼大,磅礴的神諭之力幽幽散發,令人心顫。
玄黃丹看似如淵如海的巨量真元,在這一刻被抽得幹涸,丹體布滿裂紋,與一坨白麵丸子沒有分別。
林立搖晃著眩暈的腦袋,心裏的巨石總算落地,踏實了。
“我不甘心。”
巨大的玉簪另一邊傳來聲音,飽含低落與到頭一場空的無可奈何。
林立被遮擋了視線,看不到怨靈的表情,但能夠想象得到,當他將九天白玉簪縮小後,對麵那道俊美臉龐的神色,與他想象中無二。
唰!
看似尋常的玉簪斂去了萬丈威能,重歸原狀,隻有兩寸半長短,筆直戳進怨靈的魂體,他卻躲無可躲。
完整狀態的他,尚且被白玉簪如影隨形追得無處可逃,此時的他,被巨大化的玉簪傷得很是慘重,剩下的半邊軀體雖然沒有消散糜爛,實際上卻是被籠罩進神諭之力當中,整整十餘秒。
怨靈已經廢了,再無還手之力,即便是個初入道門的小道童,也可憑一道黃符輕鬆將其收服。
“說,指使你們搞我的人,究竟是誰。”
林立飄回地麵,邁步走到圍牆邊,冷聲問道,臉上不帶絲毫表情——真正存了殺心的人,不會歇斯底裏貌若癲狂,都是漠然的。
怨靈被白玉簪釘在了牆上,魂體虛弱,愈發的透明了。
“我早就看出九尾狐不是真心歸順兵主,那畜牲狡猾奸詐得緊,可兵主偏偏不聽,此番行事竟還向她委以重任,真是可笑。”他說道,臉上是典型的成王敗寇的自嘲。
林立眼光滿是戾氣,一字一頓道:“那個人是誰!”
怨靈僅剩的半邊魂體逐漸殘敗,絲絲縷縷地凋零著,語態蒼白:“告訴你又能如何?你要聽的,是一個從未聽過的名號,還是一個從未見識過的身份?”
林立陡然陷入沉默,他發現這廝說的竟然好有道理。
是啊,問出個名字,或是問出個某某某又如何?僅是對方手底下的小嘍囉,便已經弄得他苦不堪言,生死邊緣徘徊了數次,即便問出身份地點,自己又能拿著什麼資本去尋仇呢?
假以時日,興許當自己爬上大乘期的修為,足以傲視群雄成為一方巨擘的時候,是能夠與之對敵的,但倘若對方真要置自己於死地,又怎麼會給他那麼長的時限?
接下來等待他的,注定是一場有一場的死局浩劫,撐過了自然水到渠成,撐不過,當然早死早超生。
現在知不知道對方是誰,其實完全沒有意義。
“你這種下三濫的角色,就算找到那位與你當麵對峙,你想做什麼?你敢做什麼?你有能做什麼?”怨靈連發三問,縱使已落入階下囚的處境,口氣依然不減狂傲。
在他看來,他始終高林立一等,無可厚非也無從更改,這是鐵一般的事實。
林立不這麼認為,隻是他懶得爭辯,跟一隻已經死過,馬上就要死第二次的死鬼,實在沒什麼好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