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脅?
林立看向一旁的陳海石,後者嘴唇無聲動了動:“無妨。”
電話裏清朗的年輕聲音還在繼續自說自話:“要我說呢,北城這點利益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林氏集團也不是非取不可,林大少你又何必蹚渾水?反正這塊蛋糕,你吃下去沒什麼大用處,我們拿在手裏反倒能做點事情,你不如做個順水人情算了。”
“做你嗎的人情,臭傻嗶!”
林立對著收聲孔一字一頓的說道,說完便掛了電話。
陳海石微微詫異:“不等他再演一會兒?”
“沒必要了。”
林立舒舒服服在沙發上躺下來,伸著懶腰,說道:“這廝分明是在釣魚。”
“總該知道誘餌是什麼。”
陳海石還是覺得他這電話掛得急了,不妥當。
“從來隻有我搶別人的東西,沒人能從我嘴裏奪食,不管誘餌是什麼,我的地盤都必須搶回來。”林立懶洋洋說道。
陳海石十指交叉於眼前,麵露思索,說道:“我感覺,這個人似乎別有用心,故意在把你的注意力牽扯到九老會身上。”
林立仰躺著,用手遮住傾灑在眼睛上方的燈光,笑道:“也許人家根本不怕我呢?李建成說的,這幫人一個比一個囂張,仗著家裏財大勢大,喘氣比放屁還響。就算有人從中作梗想禍水東引,我也不介意讓人當槍使一回。”
陳海石聽出一絲絲不尋常的決然,問道:“北城的利潤雖大,不至於讓你這麼義無反顧,還是說,那裏有某樣東西你勢在必得?”
“對你我不用隱瞞,那裏是有樣東西我十分想要,雖然還不確定,但一定要拿到手上。”
林立並不避諱,小三災石關係著丹朱能否盡快還陽,為此,別說讓人當槍使一回,就是被算計埋伏,這個險也值得冒上一冒。
很快手機鈴聲又響起來,是張宵打的電話,麒麟幫的人手已經安排到位,就等他一聲令下,便要往北城壓境了。
“你策反的那些高手也都來了,如果沒問題,我們這邊現在就出發。”
張宵不曉得林立是如何把敵人的高手招攬到自己麾下的,但他知道這是林立的秘密,以這位宵小狠辣卻明白的心眼,自然不會亂打聽。
“動身吧,我自己過去。”
林立掛掉電話,起身到門口換掉拖鞋,回過來對陳海石說道:“別墅裏有你爹我老哥在,實在危機還有陽老爺子鎮場,我倒是不擔心,不過我爹跟我姐,你是咋安置的?”
“林影出事的第一時間,我就安排他們上私人飛機了,過會兒就到唐城了,我會安排人護送他們回來。反正我爹說你的劫數暫時過了,與其把他們留在大洋彼岸,還不如放在你身邊讓你省心。”陳海石說道。
林立想了想,朝侄子豎起大拇指:“這個自作主張還是作得相當漂亮的。”
如此一來,九老會想用林震天和韓玉要挾他,在陳海石麵前,就成了個低級趣味的笑話。
“接回我爹和我姐早些睡,明天有我姐頂你的班,你可以睡個懶覺。”
“從這方麵來講,我其實比你更想念韓玉。”陳海石難得的露出笑容,這段時間公司的決策,幾乎全由他一肩扛,肉身凡胎的哪能不累。
林立孤身離開了別墅,順著盤山公路,先是尋常速度的步行,等到嘴裏的萬靈丹嚼完下肚,他開始奔跑起來。再等到手中兩粒海潮丹煉化結束,他整個人便化作黑夜中的一道剪影,隨風掠過街道,雖然不曾動用星移訣,但也比得上最頂尖的比賽級跑車。
……
“都快一點半了,麒麟幫還沒動靜,林立那家夥怕是不敢來了。”
北城某棟磚瓦堆砌的民宅樓,一名青年望著窗邊的月亮說到,在他皮夾克的後背上,有著一道醒目的蛇盤骷髏頭圖案。
這個圖案在京都很有名,在唐城內外,也漸漸的被更多人所知曉。
“畢竟堂妹剛被撞,聽說那女的命還挺大,最後被救過來了,但林立心裏的陰影沒那麼容易過來,這時候又拿他親生父親跟情人脅迫,他就算再狂,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狂不狂得起。”
夾克青年身後的老式沙發上,一名留著長發的青年說道,然後他看向自己左側:“阿洛,你跟他通過話,能不能從字裏行間品出點意思?”
被叫作阿洛的青年斜靠著櫃子,拿了一隻玉質矬子在修理指甲,慢悠悠說道:“那家夥說話死氣沉沉,誰聽得出他怎麼想的,不過我向他透露了一點那個消息,看他上不上鉤。”
長發青年隱約不悅:“你透露那個消息,他來了我們怎麼對付?”
阿洛神情輕鬆淡然,說道:“雖然不曉得他怎麼把莫雲天和那位大師收拾掉的,不過我既然敢引他來,自然有對付他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