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立拍著屁股離開了院落,屋裏縈繞的兩樣陣法原封未動,隻是無法再困住應該困住的人,而且那個人,現在還能自如地運用這兩種陣法,甚至以兩種陣法為基礎,埋下了第三種陣法。
也就是說,融合陣法的掌控權,原主人隻握有兩成,林立不僅可是強行躲過掌控權操縱陣法,還能借此實現變陣。而事實上,若不是不想做得太明顯讓人起疑,林立完全有能力把掌控權全部盜取到自己手中,將其變成自己的陣法。
“知識就是力量啊~”
翻牆上街的林大少悠悠感歎道,陣法有別於修煉,同樣都是化神期的情況下,對天地大道的領悟,都基本接近於沒有,能營造出何等樣的陣法,除了天賦悟性,更多的還是要靠眼界和見識。
地球上幾乎所有道統都殘缺不全,而域外的傳承,卻是從五代十國後,便完整延續下來,借由浩瀚宇宙中無窮無盡的純粹靈氣,已然發展至鼎盛,是真正的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小院裏的兩合一陣法,別說是林立,域外稍微對陣法有研究的修真者,都能輕輕鬆鬆取巧破掉,而解陣,也並不是十分艱難。
……
沿著一條街逛出老遠,林立終於想起,現在已經不是十年前了,路邊隨便拎個小孩,人家都能拿出個愛瘋給你看看,公用電話亭,早就完美謝幕退出曆史舞台了。
可是也沒辦法,作為一名小學都沒畢業的文盲,他確實沒有從科技角度辨別自己手機是否還安全的問題,隻得邊走邊問,最後找到一處報刊亭,把兩塊錢鋼鏰給了老大爺,然後撥通了陳海石的電話。
“可是我這邊一切都準備就位了,破軍兄弟也剛從薩城趕回來,你突然要我停下,總要給個有說服力的理由。”
電話那頭的聲音很平靜,聽不出氣憤之類的情緒,畢竟這個聲音的主人曾經說過,憤怒是因為無能,而他並不是一個無能的人。
但語氣裏的質疑還是很明顯的,毫不隱藏,想來任何人在聽到林立的說法後,都會產生相同的質疑。
林立的說辭與編輯好未發送的那條短信一樣,沒有變化,所以情況如此——僅僅因為一些莫須有的猜測,便要阻止整個集團的大動作,這種事,沒有足夠的理由,的確無法說服別人。
“總之先擱置幾天,等我下山行程結束回天師府,或者我通知你的時候,再繼續。”
林立很是強硬的說道,第一次,他在麵對陳海石疑問的時候,沒作任何解釋,雖然倆人的身份差距,原本就不需要解釋。
“這是命令?”
陳海石在那頭沉默了片刻,大概是錯愕的。
林立有些猶豫,但最終還是篤定了說辭,道:“是命令,總經理和首席執行官對全公司的指令,也包括你跟王陵。”
因為事情是解釋不了的,難道他要跟陳海石說,之所以這麼做,是自己內心有種強烈的不安與危機感?
那跟沒說沒什麼兩樣,但林立自己不能無視。
“好。”
陳海石沒有再說多餘的話,不管勸誡還是理論,在這種時候都是多餘的,他很了解倔起來的少年是多麼難勸,也願意相信頂頭上司兼小叔叔的判斷,盡管對方不曾給出哪怕一個靠譜的理由。
電話就此掛斷,林立打算回那座小院,畢竟不知道阿彪什麼時候去而複返,若是被發現自己不在屋裏,裝傻充愣的戲碼便演不下去了。
“年輕人,買份報紙看看啦!”
守報刊亭的老爺子喊道,帶著濃重口音的普通話,一聽就是本地人。
林立想著自己光打個電話就走,也沒照顧人家的生意,好像是有點不太好,便也沒特意挑選,隨手拿了一份遞過去十塊錢:“不用找了大爺。”
翻牆進了院落,裏麵依舊空空如也,擺著幾盆失水過久枯死的蘭花,阿彪還沒有返回。林立走進屋內,將堂屋門嚴嚴實實關好,不上門閂,所有事物都保持著原先的狀態,除了已經被他搞亂的床鋪。
看著那張樣式聽古樸但看上去挺新的木床,林立坐了上去,開始重新打量這個房間的全貌。
最初進來時,他並不覺得屋子有何出奇之處,隻是簡單整潔,以為是早些年有錢人的老宅,還沒進入拆遷規劃的範圍,畢竟周圍造型相似的房屋比比皆是,清一色的南方青瓦院子。
可真當端詳起來的時候,林立卻是發現,房子裏的古味兒太重了,少說也曆經了三百年以上的風雨,期間多次修繕翻新,才得以維持如今的堅固安全。
然後他又圍著堂屋來回轉了七八圈,右側的屋子也來回看了幾遍,那是間堆滿雜物的屋子,但早期應當也是住人的臥房。
雜物也並沒有稀奇的物件,翻來覆去,不過是些日常用的物品,像是臉盆、枕巾、窗簾,諸如此類,但和那張床相差的是,這些東西全都是舊的,花瓷臉盆都已經被鏽蝕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