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使她更相信,林立刻意裝出神秘兮兮請低調的語氣,還把身份證拿出來給她看了看,兩處名字完美對上。
“天師府是什麼地方啊?”周清竹問道。
林立心底感歎,堂堂華夏本土祖教,如今在現代人的心目中真是式微了,隻好想辦法解答她的問題,道:“龍虎山你總聽說過吧?江陰城那個,跟武當、茅山齊名的那個?”
周清竹想了想,總算是有點印象,問道:“可那不是座道教的道觀嗎?你們是道士嗎?難道興南區嬰兒被人偷走,是、是那些東西作怪嗎?”
嬌滴滴的妹子又驚慌起來,這次不是怕車裏的人,而是道士都專門跑來了,這不是意味著興南區有……鬼嗎?
林立怕她被嚇得太慘未戰先怯了,便溫聲半哄半騙道:“別想得那麼恐怖,幾個傻子信邪而已,最多是超自然現象。看你模樣就是個大學生,要相信科學,其實算起來我們跟你差不多,隻不過我們是道教學院的大學生,學的專業有點冷門。”
關於大學生這事,林大少倒不算全是扯謊,龍虎山每年都招一幫外門弟子,除了宏遠那種自幼被家裏送上山的,其餘大部分外門弟子,都是通過考試和招生來的,而名目就是【華夏龍虎山道教學院】。
讓林立覺得很神奇的是,弟子們學滿三年後,隻要通過考試還都能拿到畢業證和學位證,那可是真真兒的本科學士學位,他自己到時候要是能踩狗屎運,順利考試及格,也可以一下子從小學四年級的學曆,變成拿著正兒八經學士學位的大學畢業生。
——就是年紀比正常的應屆畢業生些微大了那麼一丁點。
“真的嗎?”
周清竹警惕又降低了不少,學生跟學生之間,確實更容易親近。要說這仨都是出入社會的人員,她心裏多少還是有些芥蒂,可要說這仨跟自己一樣,也都還是學生,那就沒什麼好怕的了。
“當然是真的,不信的話,待會兒到了興南區,你上教育網去查查龍虎山道教學院,總之肯定不是什麼野雞大學,另外我的學籍也可以查到,絕對夠官方。”林立補充道。
事實證明女生的警惕一旦覺醒過來,還是十分認真的,誤上了陌生人的車,再往後周清竹再也沒含糊,到了興南區便直奔網咖,把龍虎山道教學院和林立的學籍都查過一遍,才肯徹底放下心來。
不過轉眼間,新的問題又來了。
“就怕我舅舅舅媽不會同意啊,中年得子,你們可能想象不到,他們對小寶寶有多珍惜,而且萬一出點什麼事情,我覺得,我也擔不起這個責任。”
周清竹依然為難,學生是不可怕,但學生卻應付不了林立口中那些魔怔了的信邪的家夥。
林立沉思兩秒,妹子說的也有道理,到底是人家的寶貝,她答應了不算,始終還是要孩子的父母和家人同意才行,便說道:“你舅舅舅媽那邊,我們親自去商量吧,你隻要帶我們過去就行。”
周清竹坐在電腦前糾結了一會兒,然後做好決定,咬著嘴唇說道:“那好吧,如果你們能把那些人抓住,我們也算一起對社會做出貢獻了!”
……
……
周清竹舅舅舅媽看起來家境相當殷實,住處位於興南區中心地段,是座很高檔的住宅區,一眼瞟上去就是每平方不下一萬軟妹幣金燦燦的房子。
林立在青雲見心臉上瞥見了難色,心中不禁也發出苦笑。
越是富貴的人家,遇上這種晚來有後的情況,就越是把孩子當個金餑餑護著,那真是含嘴裏怕化捧手心裏怕摔,要說服這家人把心肝寶貝借給他們當魚餌,難度可想而知。
隨後事情的發展也並未出現意外之喜,說完目的後,林立三人直接被那一大家子趕出門外,房子裏周清竹跟舅舅舅媽爭執得厲害,最後直接給她媽媽打了免提電話,電話中中年女人一邊給哥哥嫂子道歉,一邊對女兒痛心疾首地斥責,林立和白紫芫她們在外麵聽得清清楚楚。
半個小時過去,周清竹麵帶歉意地從屋裏出來,看著三人報以愛莫能助的笑容,無奈道:“看吧,我就知道是這樣,小表妹還這麼小,讓他們交給不認識的人,真的很難通情達理。”
青雲見心上前安慰地挽住妹子的手:“辛苦你了,真是對不起。”說完望向林立,等著他拿主意。
林立到走廊窗台上趴著,凝視遠方重樓之外大街上的車水馬龍,心情煩悶,一時間也是拿不定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