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還有五分鍾時間,要是再像沒吃飯似的,我可就不高興了。”林立抖著腿招呼道。
他自然明白,辟穀期經曆過洗髓伐毛的肉身,雖然沒有武者打磨身體的過程,但耐打程度並不比習武之人差,甚至修習高等功法的修士,肉身還要比普通武者強橫許多,被皮帶抽幾下,不疼不癢。
兩個迎賓小姐心裏苦,她們已經把全部的力氣用上了,可這沈經理的肉皮子也不知道是什麼做的,硬是抗打!
於是她們又不禁有些恨,全怪這可惡的沈經理,要是再有五分鍾抽不出效果,那光頭就該不高興了,而如果光頭不高興了,她們會是怎樣的下場?
很難想,也實在讓人不願意往那裏想。
一個迎賓小姐停下了手裏皮帶的揮揚,轉過身,忐忑地看向林立,怕怕地問道:“先生,我……我能用刀子嗎?”
林立並不訝異她會想出這樣的辦法,人性本惡,自身難保的時候犧牲他人,這近乎是出於本能的選擇,隻是現代都市繁榮,許多人性的黑暗麵在文明和教化下,很多時候得不到顯現罷了,他在域外卻是見得很多。
他抖腿的頻率快了些,臉上逐漸泛起笑容:“可以是可以,但我沒打算要他的命,用刀子的話,他如果死了可是你的責任。”
女人看見那副嘲弄無比的笑容,忽然愣了下來,而後神情變得有些恍惚,眼底緩緩滑下兩行清淚。
“我怎麼會……”
她想問自己,怎麼會有那麼惡毒的想法。
林立從沙發上起來,走到梨花帶雨的漂亮女人身旁,冷漠道:“你繼續矯情,時間不多了。”
不遠處保安人群裏出現短暫的騷動,但幾乎立刻平息下去。他們或許覺得光頭將一個女孩子逼到這種地步,心腸實在過於硬而且歹毒。
可歹毒又如何?
他們似乎沒有與之講道理的資格,林立敢在城西船塢鬧出如此大的動靜,敢對這家公司的高管訴諸吊打,不說喪心病狂,至少張狂總該占得上的,這樣的人不但聽不進道理,還很可能把講道理的人也變成受害者。
獨善其身尚難做到,對著他人的瓦上霜操心,明顯是無意義的舉動。
林立回到沙發上繼續坐著,那邊心理狀態瀕臨崩潰的妹子又重新拾起了皮帶,並不需要被做太多思想工作,她很容易的就能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電視劇裏遇上土匪的平民們,能做的選擇隻有三個:屈從、反抗、寧死不屈。
打架那麼厲害的沈經理現在都被吊起來打了,她一介女流又何談反抗?而她又缺乏慷慨赴死的勇氣,所以皮帶握在手裏,能為她帶來心底唯獨的一絲踏實感。
兩個迎賓小姐愈發的賣力,而在他們的努力之下,將近十分鍾的鞭撻,姓沈的經理肉身終於支撐不住,背上和腿上的血道子逐漸增多,皮開肉綻。
林立目光隱晦而幽深地緊盯著他,這貨倒還真的聽話,沒用真元護體,可他卻始終記得,先前自己讓這兩個女人代替執鞭的時候,對方的神色閃過了那麼一絲似有若無的輕鬆。
“再加十分鍾。”
他抬抬手,向兩個停下動作的妹子指使道。
天氣漸漸泛寒的涼秋,迎賓小姐身上都已經汗淋淋,卻又違抗不了光頭的意思,隻得舉起疲軟的手臂,再度揮著皮帶向姓沈的經理身上招呼。
……
不知道叫什麼名字的沈經理本就有著極重的內傷,嘴裏血不要錢地嘔著,將身下光潔的地板染髒。林立對此始終無動於衷,或者真的會把人活活搞死,但他很想看看,對方當時那一抹輕鬆從何而來。
十分鍾後又是十分鍾,已經三個十分鍾過去,林立沒看到他想看的事或物,不過他不打算就此放棄,哪怕因此大白天且眾目睽睽的背下命案,觸犯到華夏朝廷的法律。
因為他也沒得選擇,周清竹至此不知所蹤,想救她,便隻能從城西船塢的人找蛛絲馬跡,至於是否會為周清竹而搭上另一條人命,他並不在乎。
周清竹的命,和別人的性命,在他這裏不是平等的。
時間過得很快,當然這是相對的,保安們或許覺得時間過得很慢,兩個女人大概覺得更慢,而對於沈經理而言,這段時間漫長得無比難熬。但不管怎麼說,總歸是又過去了半個小時。
現在午飯時間已經過了很久,正是埋頭苦幹專注工作的時候,樓上的職員沒有人下來,來過兩撥客戶,見到門口的場景趕緊扭頭離去,所以大廳裏一直是這些人。
林立眼睛虛眯著,看著氣息吊在門杠上身形氣息逐漸萎靡,抬抬手,又給他加了個十分鍾鞭撻套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