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陵隨沐靈邰跟大部隊回京城,再轉回唐城大本營,與陳海石交接金融峰會上拿下的幾個項目,陽群芳不肯走,林立無可奈何便隻好讓青雲見心照料著,帶她去了曠野遠處的城裏。
之後,二十畝近萬平米的空地上,便隻餘兩人一妖。
白紫芫留下的意義重大,她身具妖皇血脈,對上古魔神的氣息最能忍耐,再者,身攜洪荒聖器九天白玉簪,既可以助漲軒轅大帝的浩然正氣,又可以對魔氣形成壓製。
丹朱在此地構建了足足十六座陣法,將行事的關節緊要敘述給兩人,便在三日後離開了,要獨自扛著林家的兩個名額,去參加鴨綠江畔的國戰,於是偌大的空曠地方,便成了林立和白紫芫獨處的二人世界。
首要之事不是立即吸收軒轅帝的氣息,照丹朱的說法,兩氣失衡,蚩尤的魔氣中很可能會催生出極強的邪祟,而方圓千米渺無人煙,林立和白紫芫就是邪祟最直接的目標。
想要安安穩穩最大限度地利用始祖氣息,魔氣裏的邪祟,是林立最大的麻煩。
因此林立這三天時間都在煉器,精金刀胚由雛形向完整的刀鋒形態愈發接近,但還不夠。他一直沒有專門去恢複真元,氣海至今仍是空虛,要對付邪祟便需要一柄非常趁手的法寶,品級至少達到法器中階。
火光繚繞中,林立的臉色略顯蒼白,所剩不多的真元還要用來催動火法,搞得自己異常難受。
“你覺不覺得,丹朱有點古怪?”
白紫芫守著男人,猶豫了很久是否要讓他分心,終究還是說了。
“覺得。”
林立抽暇回道。
古怪是從丹朱離開的前一天逐漸被察覺的,老怪物的演技無懈可擊,所以說不上哪裏不正常,仔細想想,大概便是他此次的行事處處透著反常,不符合以往的作風。
半年同舟共濟,大長老已經習慣了與林立有事一起擔當,從前每次都是,但這回他主動提起讓林立吸掉涿鹿之野的始祖氣,又明知魔氣之後會催生出強大的邪祟,卻還是在吩咐完之後太過瀟灑地走了。
“你不懷疑什麼嗎?”白紫芫問道。
林立的臉龐輕微晃了兩下,在火光照映中更顯得蒼白:“反常的事隨時都有,他大概又有什麼不能說的秘密吧,反正那老小子的秘密從來就沒少過。”
白紫芫不知想著哪種念頭,道:“你就這麼信任他?”在青丘九公主看來,這些像是挑撥的話語不該由自己說,但回數五毒教大長老的過往幾百年,確實很斑駁。
林立兩片幹裂的嘴唇輕輕開合,道:“就和信任你是一個道理,他肯定不會害我,就算害,我也隻能認了。”
……
……
第五日,刀胚終於完全成形,幽光湛湛,很是像那麼回事兒,隻差最後一步淬煉了。
林立散掉整整燃燒了三天的明黃火焰,呼了呼氣,鼻腔裏噴出濃濃的煙塵,煙塵不往上飄反而往下沉,沾上原野上的枯草便引起來一圈野火。
“我休息下,你幫我把它撲滅。”
說完,林立直直躺下,仰麵朝天合上了眸子,幾次呼吸便沉睡過去。
這五天時間他太累,疲憊到產生了自己快要油盡燈枯的錯覺,氣海真元越用越少,幾乎將近枯竭,但為了保留足夠寬闊的氣海容納始祖氣息,他不能吞食丹藥回氣。
任何造化想要索取便先要付出代價,這份痛苦,便是提升黃帝外經的代價之一。除了忍耐別無他法。
白紫芫隨手撲滅枯草燃起的野火回來,看到他沉睡或者昏睡的模樣,心尖兒湧出一抹從未嚐過的酸。
她坐到光頭旁邊,纖指輕柔撫摸著多了幾分粗糙感的臉龐,這張臉平常有很多表情,或張狂或冷漠,或者偶爾的天真,或者偶爾的討嫌,但現在隻剩下安靜和疲倦。
“你幹嘛要這麼拚命呢?想保護家人,答應入贅白帝城就好了啊——”
“嗯,不過你要是答應入贅,我可能就不那麼喜歡你了吧?”
“真好看,人類就是比妖族生得漂亮。”
“也不對啊,別的人類怎麼就沒你長得這麼好看呢?”
“睡著了挺好的,不然老是對我板著張臉,我又沒有對不起你,隻是沒學那個傻丫頭主動追你嘛,我可是公主啊~”
“生得這麼好看幹嘛,總在外麵招別的姑娘喜歡,你這駙馬爺當得膽子可真大。”
“她們都親過你沒有啊?我也好想親你一下,可不可以親呢?”
“算了,偷偷親你反正你也不知道的。”
“再親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