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終於是死翹翹了,邪祟碎成五六十塊掉在地上,化作縷縷黑煙,生於何處歸於何處,倒是不如巫妖奴經得起虐待。
“我還要再去那裏吸納始祖氣,你等等我。”刀柄飛回身旁,林立不去拔起來,而是回頭給了白紫芫一個羞澀笑容:“不是我貪心,打了一天一夜,真元又耗掉不少,萬一咱離開的時候遇上啥厲害的埋伏,我實力不滿也不方便你說對不對?”
白紫芫拆台向來不須思考,嬌美臉蛋充斥著冷豔與不屑:“故意把能 解決的戰鬥拖到一天一夜,我不催你,你都恨不得打到那暗種打不動了才收手,跟我解釋除了更顯得你臉皮厚,真沒別的意義。”
林大少訕訕笑著沒好意思再吱聲兒,回到陣眼裏盤腿坐下,結著覆海印繼續貪婪鯨吞著唯有此處可得的珍貴氣息。有時候他還是覺得以前的九兒好,懂世故知委婉,雖然媚了點騷了些,但至少比現在單純的她會配合自己裝比。
……
……
陣法過濾魔氣,將浩浩氣息持續向光頭灌頂而去,林立寧靜瞑目,生機緩緩收斂,再度漸入佳境成為人肉雕像。
此時的他如同自閉一般,體內自成世界,身外一切皆是外界之事,彼此之間隻有一縷氣的糾葛聯係。
“桀桀桀!”
原野上蕩起一股疾風,草葉又形成規律整齊的浪濤,隻是回蕩的陣陣夜梟似的陰笑,讓整幅情景顯得不那麼賞心悅目。
白紫芫緊蹙黛眉,心底湧出強烈的不安。
九天白玉簪瞬息間猛漲至玉柱粗細,懸在她頭頂垂下潔白的絲絛。很顯然,這次出世的邪祟,比剛才那隻強了數倍不止,而且聽那笑聲,似乎還誕生出了靈智,不是她的實力可以抗衡的,縱使聖器在手,她頂多能做到自保。
“林立!”
她略沉的喊了一聲。
“桀桀桀桀!”
難聽的陰笑繼續從四麵八方傳來,隨即猛地一下,一道肥胖如滾球的矮小影子,撞上了九天簪的玉白絲絛。
“女娃娃,乖乖把你的聖器交出來,我可以放你跟心上人離開。”
圓滾滾的肥球終究沒能撞破,止住身形,笑著威脅道。
白紫芫定睛看去,眼前的暗種比剛才那隻生得完整,有眼睛有鼻子有耳朵,甚至連眉毛都長出來了,腦袋頂上還飄著三根大概等同於頭發的東西,搭配起來也便有了表情的概念。
樣貌同樣醜陋,剛才那隻是柴火棍裹著瀝青,現在這個便幾乎是一整坨軟黏黏的瀝青,且是個矬胖子,高才約莫三尺三,體寬卻有四尺四。
“你想的美!”
公主殿下冷聲駁斥掉對方聽起來似乎很溫柔的建議,但駁斥歸駁斥了,她還真沒有手段對付那又胖有惡心的東西。美眸望向依然靜坐不動的林大少,該醒的時候,這廝偏偏吸納始祖氣正酣。
矮胖子的瀝青生物又是陰笑起來,說道:“給你活路你不走,你這女娃娃不惜命啊!那個人類是有點厲害,可你是指望不上了,老子一巴掌就能把他拍成灰!再說,他現在無感盡是,耳不能聽眼不能看,你就是叫破喉嚨他也不會睬你一下的。”
白紫芫隻是默默向林立的方向靠近了幾步。
“桀桀,小妖精倒是有情有義,自身都難保了,還護著小情郎。也罷,待我先趁這人類不能知覺殺了他,再讓你這小妖精,懷上老子的暗種,嘖嘖,九尾天狐的血脈,跟老子結合那豈不是要生出個逆天的小王八蛋來?”
肥胖的一坨瀝青得意大笑。笑完了,它便直接殺向那個光頭人類,別看身材臃腫拖遝,行動起來卻是電光火石帶雷霆,身法簡單幹脆,輕易繞過白紫芫操縱的九天簪絲絛,飛躍到林立頭頂,高舉利爪。
暗種的本性就是暴戾嗜殺的,它隻是多了狡猾,本性並沒有丟掉一分一毫,出生後首次殺戮,那張鬆鬆垮垮的瀝青肥臉,滿是興奮期待,以及打底的殘忍。
嚶!
破風聲犀利,六丈外的法器天九瞬間飛到了光頭人類上方,格擋住那兩隻足以裂金斷山的利爪。繼而林立周身迸發出明黃火焰,擴散至四麵八方,凝結為十米見圓的一道火牆。
但確切地說,那其實是一間烈火囚籠。
握刀的林立倏然睜眼,嘴角向下撇,噙著濃鬱的陰鷙。他老僧入定的架勢自然是裝的,為的便是引誘這隻極其能等極其能藏的猥瑣雜碎出來,而這雜碎褻瀆白紫芫的下流狗屁話,他自然也一字不落的聽進了耳中。
“這下子,老子倒要看看你還能往哪兒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