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林立以為,北海那座仙山屬實沒從張角墓裏撈到好處,畢竟這玩意兒的概率就跟賭石差不多,要麼賺翻天要麼血本無歸。那樣的話,自己遭受些懷疑也認了,當初總歸是收了北海劍宗好處,權當做生意的售後服務。
但倘若北海劍宗分明開出了上等帝王種,還裝出一副委屈巴拉受氣包的損樣,故意拿他林某人做擋箭牌,情況就得分兩頭說了。
林大少從來就不是根正苗紅舍己為人的當代活雷鋒,想讓他奉獻,可以,但絕不可能無償。
掛完電話,林立坐起身就是一句隔空咒罵,極不文雅。
怎麼想也是氣不過的,他當即從儲物錦袋裏取出許久不曾用過的各種蠱蟲,找好了與主人血魂相牽的蝴蝶蠱,戳破指尖拿真血將其喂得飽飽的,便讓它帶了句話出去找自己真正的主人。
凜冬肅殺的冰冷時節,色彩斑斕的漂亮蝴蝶飛上高空,林立站起來拍拍屁股,離開那座山峰返回城裏。
楚荷依舊借住在陳強家中,每日上分店瞧兩眼,生活悠閑似度假。就是老見不到林立,心裏難免空落落的。
隨著時代的發展,年輕人結婚的規劃越來越晚,二十五六歲也不會再被稱作剩女,但世家裏的年輕人有些不一樣,尤其女子,早的十八九歲晚的二十三四,基本都已經嫁為人婦,或許不必恪守相夫教子的傳統,一紙婚書維係住兩股勢力的姻親情分卻是大勢所趨。
楚荷比林立大一歲半,今年過完生日就是二十七歲的大姑娘了,雖說家裏爺爺疼奶奶愛,加上家族發展興旺,暫時沒有向誰趨炎附勢的剛需,所以一直沒有拿她的婚姻當犧牲品下硬性要求跟誰結婚,可各種酒會和派對參加得越來越多,催婚大舉已經隻差明擺到台麵上的相親了。
楚荷努力的裝傻,從林立上山當道士開始,她已經用了不知道多少花招說辭,拒絕了不知道多少青年才俊的好感,因為她始終覺得,林立對自己也是有好感的。
不然為什麼每次都在自己最需要的時候出現?
不然為什麼每次來元城都要叫上自己?
遺憾感情這回事,靠猜永遠猜不到盡頭,所以林立下山以後,楚荷就開始思忖著,跟這臭男人打開天窗說一次亮話——喜歡就是喜歡,當沒有結婚證的妾室也沒關係,反正到了她們這個段位,男人有妻有妾才叫標配;不喜歡就不喜歡,說清楚了自己也好隨便找個男人嫁了,省得家裏爺爺奶奶爸爸媽媽總操心。
美女老板每次閑下來就不經意想起這些,積攢五年,幾乎成了心病,這幾天在元城天天都很閑,於是天天都在想,越想越惆悵。
可更苦的是,林立這廝竟然像是把自己丟在了陳強家裏一樣,除去剛到的那一天半,後麵幾天根本不見人影。
這天清晨,起床洗漱完的楚大美女痛定思痛,決定要快刀斬亂麻,於是找到陳意涵,向小丫頭詢問林立的行蹤,打算問出眉目了便親自香車美女殺過去,直接要一句到底想怎麼著的答案。
然而,小丫頭支支吾吾半天,說出的話頓時殺滅了楚大美女所有的氣勢,進而悉數化作幽怨。
對話如下:
“我也不知道林立哥哥這些天去哪兒了,但是我覺得吧,他應該是在給雪絨姐姐準備驚喜,嗯,消失這麼久,一定是很大很大的一個驚喜!”
“驚喜?什麼驚喜?”
“就是追求雪絨姐姐正式成為林立哥哥女朋友的驚喜啊,那天林立哥哥要我大力在學校裏麵散步他就是雪絨姐姐男朋友的事實,現在學校裏都傳得沸沸揚揚的,雪絨姐姐那邊態度還曖昧不明呢,他倒好,一溜煙直接不見人了,如果不是去準備驚喜了,那怎麼也說不過去吧?”
“那雪絨姐姐又是誰呢?”
“鄧雪絨啊,楚荷姐姐你知道的吧?”
“宋城鄧家的鄧雪絨?”
“對啊對啊,我就說楚荷姐姐肯定知道的嘛!雪絨姐姐是鄧家家主的獨生女呢,家世那麼顯赫,跟林立哥哥正好能匹配上,長得也那麼好看,跟林立哥哥真是一對璧人呢!”
楚荷委屈的回到房間,自己守了五年都沒守得雲開見月明,這個林立竟然才到唐城就開始拈花惹草了,對得起被他支出去旅遊的韓玉、白紫芫、陽群芳和青雲見心麼?
“你可是剛剛領了結婚證幾天的有婦之夫啊!”
楚荷想著想著就覺得好氣哦,論家世,她楚家還在宋城鄧家之上,差死也是新評定的四大家族之首,論顏值,她除了見到白紫芫和青雲見心的時候有幾分自慚形穢,又何時落於人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