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少,您可很少到我們碧柔房間來啊?”
裴玉環喜不自勝,她跟陳碧柔關係並不融洽,但不可否認,自己這個小姑子長得真心養眼,果然,林立對裴玉環也是做不到無動於衷的。
“不是來找碧柔的,聽說侄媳婦兒在這裏,所以過來看看。”
林立的城府終歸要比陳碧柔老辣些,臉色即使不咋好看,假以辭色還是能做到,沒有一上來就翻臉。
這是給裴玉環肚子裏的小家夥麵子,無論如何,畢竟有五成的可能性是陳海石撒下的種。
“看我?”
裴玉環有種受寵若驚的訝然,這位成天忙得不歸家的林大少,居然專門抽出時間來找自己,她不禁覺得自己臉上很有光彩。
“是,我想給侄媳婦把把脈,看看胎兒是否安穩。”林立解釋道。
“那真是辛苦林少了。”
裴玉環心裏淌過異樣的情緒,她知道,如今所有人都圍著自己打轉,雖然都是因為孩子,但那種關心卻是真真的、熱熱的,可她卻……
愧疚感隻是一瞬閃過,裴玉環很快將見不得光的事拋出腦海,並且做下決斷,是該讓沈世榮滾蛋的時候了,紙包不住火,一旦哪天事情敗露,自己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會隨水東流,孩子恐怕也保不住自己。
林立不曉得這女人心裏在想什麼,手指搭上腕部主脈,屏息凝神,雖然藝高此刻卻不人膽大,生怕出了半點紕漏,於是足足切脈五分鍾才將手拿開,道:“是七月六號懷上的。”
裴玉環表情忽然有些不自然,但隱藏得很好,幹笑道:“林少說笑了,醫院給的日期是六月二十號呢,已經快三個月了。”
林立不睬她,直接看向房間門口的嚴大青,事實上他說出的那個日期,也隻是為了給嚴大青聽的,至於醫院給出的受孕日子,嗬嗬,他回地球後接觸得最多的就是醫院,現在的醫療條件較之十年前有了長足進步,但依然斷定不了孕婦準確的受孕日。
而他沉心五分鍾的診脈,不是自我吹噓,那個結果絕對錯不了,兩相對比之下,真相便顯而易見了,隻有一個,就是裴玉環在說謊,而且買通了醫院裏的人謊報妊娠期長短。
分明才兩個月多幾天的孕期,卻愣要說成將近三個月,用意如何,不難揣摩。
嚴大青對著裴玉環打量片刻,進屋在林立耳邊說了幾句悄悄話,然後自行離去。
“把門帶上。”
“是。”
待嚴大青離開後,陳碧柔略顯焦急的目光投到林立身上,前前後後搞了這麼多花裏胡哨的,又是診脈又是讓人偷看裴玉環,那麼結果是什麼?
隻見林立臉上的陰鬱之色轟然爆發,整張臉都黑得仿佛要滴水,再沒有剛才強裝的一團和氣,已經不屑了。
“林少?”
沉默中裴玉環終於覺察到了異常,仍然不曉得發生了什麼,隻是又一絲絲不妙的預感。
林立默默地從懷中拿出手機,點開了一個視頻文件,橫著屏幕擺在身旁的桌案上,恰好讓裴玉環和陳碧柔的視線都能掃到。
“看看吧。”
“這是什麼呀林少?恐怖片嗎?醫生說我現在情緒起伏不能太劇烈,看這個不好。”裴玉環心中那抹不安愈發濃烈。
“讓你看你就看,少廢話!”
林立前後的態度判若兩人,聲線至冷。
而一旁亟待答案的陳碧柔心神一晃,似乎從林立的突兀的不客氣中,看到了一些讓人失望的東西。她眼神聚焦在那隻手機上,不聲不響地看著。
視頻文件的內容,自然是昨晚林立與張宵等人的暴行,短短幾秒鍾,並無實質性的畫麵與語音,但沈世榮的臉拍得很清晰。
“你好不好奇,我後來把他怎麼樣了?”視頻結束,林立凜冽的眉眼飄向裴玉環。
女人比他想象中的要鎮定,神情隻是恍惚一霎,繼而笑道:“林少手下管理著幫派事務,這個我聽我們家海石說過,這種事做著雖然不光彩,但該做的畢竟得做嘛,這個人後來怎麼樣了,那也不是我該關心的。”
林立瞳孔收縮,毒蛇般地盯著她:“你當真不好奇?”
裴玉環繼續笑容得體,道:“幫派裏的事,我們這些女人好奇它幹嘛?”
林立忽然咧開嘴,露出八顆皓白的牙齒,道:“我低估你了,看來女人狠心起來,可一點不比男人差。”
“林少說什麼我聽不懂。”
裴玉環到底還是慌神了,低著頭左顧右盼,手腳不知道該往哪兒擺。
林立說道:“我告訴你,你的情夫被我的手下,用燒開的油從褲襠淋下去,球都被炸熟了,當然最後的結果,我把他弄死了。”
如他所言,裴玉環真的是個異常狠心的女人,得知情夫下場淒慘,居然沒有任何關切緊張的表情,半點也沒有,而是整個人瞬間激動和憤怒,兀地從椅子上站起身,道:“林少有點過分了,不知道你在哪裏聽來的謠言,對著我一個婦道人家胡說八道,就算你是林家的公子、我公公的結拜兄弟,這麼毀我清白,我也要讓我家海石找你要一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