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那盆黑狗血隻是抑製了“胎兒”的發育。

一個穿著破爛的鬼魂走進來,恭恭敬敬地問候黑白醫師。黑白醫師醫術聞名於陰間和陽間,他治過不少鬼,鬼們對他很尊敬。

“怎麼,又生病啦?”老頭抬起了癟癟的眼皮,明亮的眼睛不是普通老人有的。

“身體越來越糟糕了。”鬼魂歎了一口氣。從對話上不難發現他們挺熟的,這鬼應該常來這個黑白醫館,是個弱鬼。

我從沒想過,原來鬼也會生病,平時在人間作威作福亂嚇人。

“咦,這麼晚了還有人在你這裏啊?”鬼魂看到我們兩個,有點驚訝。

“他們兩個懷了類似於鬼胎的東西,我目前還不知道裏麵究竟是什麼。我做黑白醫師還是頭一回見到這種事,你可知道有什麼辦法打掉他們的‘孩子’嗎?”老頭很鬱悶地說。

“這我當然不知道,黑狗血可以嗎?”鬼魂很友善地說。

“試過了,隻能抑製不能根除。”老頭一邊抓藥一邊無奈地說。

“黑狗血都不行?!”鬼魂似乎很驚訝,“那可能是高級貨了!”

我和百曉生聽得心驚肉跳。挺著肚子睡著在黑白醫館的病榻上。

次日,一公已經找到我們兩個,我一醒來就看到一公坐在旁邊眉頭緊鎖,和老頭神神叨叨地。

黑白醫師撓了撓頭說:“黑狗血怎麼沒有用呢?不應該啊!”我聽了這話更加膽戰心驚,黑白醫師不會老到什麼都忘記了吧?

“一公,你收了那女鬼了嗎?”既然“鬼胎”不死,我急也沒用,此時更想知道那萬惡的女鬼“死”了沒有,我的困境都是她造成的。

“她跑了。”一公摸著胡子淡淡地說。

如果一公下手太重的話會傷了真正的老板娘,所以每一次出手都有所保留。她逃跑了一公也無可奈何。

“什麼,爺爺你居然讓她跑了,她又要禍害我們了!”我張嘴剛想說什麼,百曉生就劈裏啪啦地搶先說了。

“完了完了……”我半躺在椅子上仰望著屋頂。

“說不定她一指揮,兩個‘孩子’都立馬破肚而出,找它們的女鬼‘親娘’去了,然後回頭又將我和千羽這兩個給了它們血肉之軀的‘媽’給滅掉……”百曉生像自言自語似的。

“太殘忍啦!冤冤相報何時了啊!”我仰天長嘯。

“你們兩個夠了!”一公咆哮,實在受不了我們嘰嘰喳喳地說個沒完沒了,“都要死到臨頭了還那麼多廢話!”天哪,這是一公嗎,這是百曉生他爺爺嗎!

我們兩個叫得更淒慘了,沒有眼淚,純粹瞎吼,在這時刻,我們已經流不出眼淚了,因為我們又開始餓了。

黑白醫師又讓我們喝下一盆黑狗血,說,黑狗血可以抑製一下‘鬼胎’的發育。

我和百曉生喝到想吐。心想反正也惡心不死我們兩個,抑製一下“孩子”的發育吧,不然它破肚而出我豈不是死得更慘?

一公決定帶我們回去再想辦法,老頭也沒好挽留我們,隻是一個勁地道歉,說自己這麼多年的醫師白幹了,居然救不了兩個可憐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