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安靜得可以聽到呼吸。時不時地蕩漾的風聲有時讓我懷疑是時光的歎息,歎息我們兩個孩子命不久矣。
百年孤獨的感覺油然而生。
肚子好餓。
“如果我們死在這裏了,似乎也是不錯的,這些風景一般人可看不到呢!”我咕噥著,餓得不想動了。
“千羽,你別說胡話了好不好,我們一定可以安全地逃走的!”百曉生餓得全身發軟了,可是一聽到我說這種話他就像被激活了一樣朝我怒氣衝衝。
“真的,你看,風景挺好,而且我們一共兩個人,也不會孤獨,一起上路去看另一個世界也是一種體驗。其實死與生最大的區別不過就是換了一個地方和換了一種方式體驗不一樣的生活而已。”我感覺自己現在淡定得像一個哲學家。我的老師說過,傑出的哲學家在世人眼裏多半是瘋子。
百曉生也覺得我瘋了,我猜我一定是餓瘋了,這種淡定從另一個角度來看,其實是——絕望。
我記得那個誰說過,希望是半條生命,絕望是整個死亡。
這些心靈雞湯本來是要給絕望的人帶來勇氣和希望,可它們對我沒有任何作用,因為我實在是太餓了!
我這輩子都沒有經曆過這麼餓的時候。
被那兩個壞人追的時候我耗費了很多能量,而且肚子裏又有個很能搶能量的“鬼娃”,所以我和百曉生現在簡直瀕臨滅亡。
“曉生,我們來回憶一下過去的事情吧?”我微笑著,又餓又累。
“咦?千羽,你不叫我全名了?”百曉生眼睛一亮,像一小片晴朗的天空。
“懶得多叫一個字了。”我望著荒蕪之地眼睛又眯了起來,外麵光線很足,卻不能給予我多一些活力。
“小羽,我們不能死,知道嗎?”百曉生的眼睛裏又多了一絲希望。
“然後呢?”我有氣無力地問。
“如果死了你就吃不到番茄炒雞蛋啦!”百曉生調皮地說,最後一個“啦”字是喜悅的第一聲。聲音裏滿滿的都是樂觀的味道。
“千羽,我們還流淌著新鮮的血液,每一個血細胞叫做希望……”百曉生連骨頭縫裏都裝著樂觀,這時候忙著製作心靈雞湯。
“怎麼,還想喝了自己的血不成?”未等他說完後麵的話我就冷不丁地打斷了他。
“我是說我們要樂觀一點,不然本來還沒死的就悲觀死了!”百曉生生氣地說。
“好,樂觀點。”我漫不經心地敷衍著,慢慢因饑餓而產生了一絲絲的慍怒。
“我去看看他們是不是走了。”百曉生好像恢複了力氣一樣,沿著走廊邊緣爬到外牆,果然他們兩個壞人蹲在下麵商量著怎麼捉我們。
我在百曉生去探風的時候閉上了眼睛,困乏極了,昏昏欲睡。
“千羽,他們在守株待兔,我們還不能出去。”百曉生帶著試探的語氣問,不知道我是不是睡著了。
“那就等死咯!”我眼睛都不睜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