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好哥們別怪我啊,不是我無情無義啊!我真的是困倦至極……

我在涼涼的地板上爬起來衝向門外,門外已經恢複了平靜。

周天子照樣在打坐,眼睛閉著不知道算不算睡覺。

百曉生像個沒有筋骨的人癱在床邊。

“周爺爺,百曉生沒事兒吧?”我小心翼翼地問。

周天子背起軟綿綿的百曉生說:“我們走吧。”

我跟在周天子後麵,心情變得好沉重。

百曉生是我哥們兒,現在這樣死氣沉沉的,一點活人的樣子都沒有。

像瀕臨死亡的人,或者像剛死不久的,沒死透的人,現在正在背去下葬。

我又在想什麼哪,呸呸呸!

“你呸什麼?”周天子瞥了我一眼無語地說。

我有說出來了嗎?

“周爺爺,百曉生會死嗎?”

“會。如果你再詛咒他的話。”

他不過是一時殺幽靈覺得新奇而瘋狂,筋疲力盡罷了。

我一聲不吭地跟著,周天子仿佛對這裏很熟悉,我從頭到尾就沒有指點過他方向問題。

經過一個有人住的村子,周天子大筆手地買了一個農戶的簡便馬車。就這樣我們幾個小時之後到達了貓兒嶺,我心心念念的貓兒嶺。

爸爸見到周天子的時候愣住了好久,隨後欣喜若狂地帶我們去拜過貓神才平靜下來問我的這些日子如何如何。

原來我爺爺和周天子是師兄弟關係。

怪不得,怪不得,怪不得我爺爺是那麼出名的天師,若非英年早逝,周天子應該就被壓下去了吧?

“什麼怪不得?”老爸嚴肅地瞪了我一眼。隨後向周天子解釋道,這孩子從小就這樣,喜歡自己絮絮叨叨。

我可憐巴巴地看了周天子一眼,希望他不知道我在想什麼。而事實上他當然不知道我具體在想什麼。

百曉生睡在我家客房裏依然沒睜眼,隻是呢喃著什麼“切,你能跟我比?”

我額頭冒了三根黑線,這話應該是對我說的吧……應該吧……

一公得到消息就趕來隔壁我家了,得知是周天子帶回來的激動得說不清話。

“周天師啊,常聽老千說起您這個師弟,我終於有幸見到您了!”咳咳,這裏的“老千”是我爺爺,沒有貶義哦!

照表麵上看,一公比周天子老,誰知道周天子居然比一公老了將近十來歲。

我心裏對一公不去尋找我和百曉生的事兒還深深怨恨著,所以隻是站在旁邊看著也不說話。

一公對這件事也沒有立刻提到,就急匆匆地摸著百曉生的額頭說:“曉生怎麼啦?”

周天子說:“百曉生,是個很有天賦的孩子,將來會是一個好天師,但是過於癡狂,這條路不好走啊!”

我一點兒也不明白周胖子說的什麼鬼,過度癡狂了所以會怎樣?

百曉生醒來的時候是第三天,這期間他一點飯都沒法吃,就被大人喂著喝了一些稀糊糊的東西。

他看上去很虛弱,看到我出現在他麵前說:“嘛的,你滾蛋!”

我就不明白了,為什麼叫我滾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