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光線裏,似乎有人影在隱約地晃動著
目所能及之處僅能見到一片一片的鮮紅
這裏是哪裏……為什麼……看上去這樣熟悉?
狹窄的過道裏彌漫著血腥的氣味
肮髒的地板上流淌著新鮮的血液
一個男人正拿著一把尖刀,一臉享受地在一個被綁在椅子上的人的身體上劃動著
那個人看上去早已失去了意識,但男人卻沒有任何停下來的打算
轉過頭去,在牆角裏似乎還站著一個女人,此時她正一臉興奮地注視著眼前的這一幕,仿佛這一切能給她帶來莫大的刺激,以至於她都沒有注意到在通道的盡頭正站著一個孩子
畫麵一轉
這是另一個房間,不,準確來說應該是廚房,那個女人的手裏拿著一把相似的尖刀,她此時正緊緊地攥著那個孩子的胳膊,接著一臉期盼地用手中的刀在那孩子的手臂上割了下去
這……這是……我?
然而,畫麵卻又是一轉
這裏似乎是在一個庭院,一個少年正站在庭院裏木訥地注視著庭院門口的一群身穿盔甲的人
接著,這些人整齊地向一旁讓出了一條道,從中走出來了一位身著白色衣裙的女性,而在她的手中有一枚金屬的碎片,而此時,神奇的事情發生了,那個碎片就像是忽然擁有了自主的意識一般,從白衣女性的手中飛了出去,接著落到了少年的手中
門外那些穿著盔甲的人全都不可置信地望著少年,而在此時,那位白衣的女性似乎說了什麼,我想仔細去聽,卻在將要聽清之際,畫麵再一次轉變
此時,我正站在一個女人的屍體上,女人的屍體上滿是刀傷,血液不斷地從她那略顯臃腫的身體裏湧出來,而“我”則站在這具屍體的身邊,嘴角洋溢著他們曾經那樣的微笑。望著眼前的我,我不由自主地露出了與他一樣的笑容
而在下一刻,眼前的“我”卻忽然變成了另一個人,時間似乎一下子變成了夜晚,那張臉上帶著一絲青澀與木訥,但他的眼睛裏卻閃耀著一種莫名的光輝。該死,我討厭這種眼神,那個男人,他是誰……
當我努力地在腦中回憶他的身影時,他卻再一次出現在了我的麵前,他緩緩地向我舉起了劍,該死……真該死……該死的家夥!
他是……
他的名字是……
“艾蒙……塞維爾。”他緩緩地吐出了那個名字……接著,有些費力的睜開了眼睛。
昏黃的光線讓他隱約能夠看見那髒兮兮的天花板,潮濕的空氣讓他的皮膚感覺到隱隱地發癢,他本能地扭轉身體,卻發現自己似乎正躺在一堆肮髒的稻草中,這裏彌漫著一股濃烈的黴味,似乎很久都沒有見過陽光,而從身旁那一根根鐵欄以及四周那些冰冷的牆壁來判斷,這裏應該是一個地牢。“這是……在哪裏?”驚訝之餘他努力在記憶中搜尋著這一切的解釋,而當他回想起自己記憶中那最後的片段時,他似乎已經得到了答案,“原來如此……是我輸了嗎……”
而在此時,從牢房之外傳來一聲深沉而渾厚的聲線,打破了纏繞在這漆黑牢籠中的一絲寂靜,“醒了麼?加雷斯。這裏是阿瓦隆王城廢墟裏的地牢,用來關押你這樣罪大惡極的人在合適不過了不是麼?”
“誰?”加雷斯立刻警惕地望向牢房之外,他本能地想要喚出聖劍,卻發現自己早已熟悉的那份力量竟沒有半點的回應。
“不用白費力氣了,加雷斯。”黑暗中,一位戴著盾牌繡樣的獨眼眼罩,身穿著淺褐色巴洛克式大衣的男人出現在牢房前,男人站在鐵欄後俯視著他,冷冷地說道:“你這樣的人根本就不配揮舞聖劍。”
“高文大人?”騎士高文的出現讓加雷斯感到有些意外,但他仔細一想,這也沒什麼好奇怪的,畢竟,他與艾蒙決鬥的時候,高文就站在一旁觀戰,以自己目前的情況來看,聖庭應該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了吧。想到這裏,加雷斯的臉上不由得苦笑了一下,“看來,您是來宣布聖庭對我的判決的嗎?”
高文冷哼了一聲,也不多和加雷斯廢話,他從上衣的口袋裏拿出了一張羊皮紙,正言厲顏地道:“根據聖庭的調查,現已於灰石莊園及弗倫斯堡內發現數十具人類的屍體,他們死狀相似,係一人所為,而根據屍身上的傷口和聖都出入境內的記錄以及神官赫本斯·羅迪爾的證詞,最終證實殺死這些人的凶手確是現任圓桌騎士加雷斯,經圓桌會議上共同的商討,最終決定,剝奪你聖劍的使用權,你的力量將得到封印,至於你,則會一直被關在這黑暗的牢籠裏,直到永遠。”說到這裏,他很是不削地“哼”了一聲:“你所犯下的罪惡遠不是這樣的懲戒能夠相抵的,但介於你曾是圓桌騎士的身份,聖庭並沒有下令將你處死,僅僅隻是關起來可真是便宜了你這混蛋,感恩戴德吧,加雷斯,不……佩恩?亞爾德!你這家夥根本就配不上那神聖的騎士之名,你就永遠呆在這死牢裏為你所犯下的累累罪行懺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