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文軒的目光,忽然驟變,如狐狸般狡詐:“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如今你又這般目中無人,此時如果有人非要將那寶殿奪走,那到時候,別說你這牧家少主,別說你那鴻鵠之誌,恐怕,你牧家滅族,都在一夜之間。”
此話一出,全場死一般的寂靜。
席間眾人看向牧雲,帶有幾絲幸災樂禍的笑意,而蘇語嫣有兔死狐悲之色,一旁的蘇妙妙也是喜不自勝,而秋慕白等秋家子弟則目露貪婪。
若論真的動手,誰能奪走天泉殿?
毫無疑問,城主府秋家誌在必得。
有了天泉殿,以城主府的雄厚財力,天泉祭壇將會被充分的利用起來,秋家的人將不斷有人衝破體之極,從此晉升出一批又一批的器之極高手。
牧家子弟中,牧劍龍、牧靈月、牧靈風,盡皆麵色一白,後背起了一層冷汗。
牧雲的目光忽然森寒如劍光,死死的盯著蘇文軒,散發著涅魂攝魄的狠戾氣息。
“你們若真有自信滅我牧家,早就在前兩年動手,又何必在今日說出一堆恐嚇之言。那你此刻這般恐嚇於我,是否,另有所圖呢?”
牧雲的目光太過強勢,以至於蘇文軒的神色驚疑不定了片刻。
“哈哈哈哈。”蘇文軒朗然大笑,道:“牧雲,識時務者為俊傑,秋家貴為城主,食君王俸祿,興盛如烈火烹油,而我蘇家也中興在望,如今更與秋家結親,已如同一家人一般。整個丹陽城之大勢,已盡歸於秋蘇兩家之手,你牧家若將天泉殿拱手讓出,以圖示好,將來尚可將你牧家收編於秋家支族,同享秋家資源,如此不起爭端,和氣生財,豈不美哉?”
“住口!你這斷脊之犬!安敢在此饒舌詭辯!”牧雲拍案而起,神光睥睨,道:“你奴顏婢膝於秋家也就罷了,今日竟敢大言不慚,勸我牧府收編於秋家,做一個無足輕重的支族,這豈不是出賣祖宗?想你也是蘇家一等一的天才,不思強大自身,整日耍這些奸詐小人的伎倆,你好好的一條人腿,卻非得作踐成狗腿,若是我外公此刻在場,看他不打斷你的腿!”
“你…你…”蘇文軒麵色脹紅,胸膛起伏不停。
牧雲所言,字字誅心!
蘇文軒的麵色紅一陣、青一陣、白一陣,為了掩飾窘迫,隻得岔開話題,顫聲質問道:“牧雲,你少在這無的放矢,我對你何時耍過什麼伎倆?你若空口無憑,我今日就要跟你死鬥!”
“嗬嗬,表哥倒是貴人多忘事啊。”牧雲揶揄道:“前些日,我們在武鬥場相遇,你為了讓蘇少鵬拿下武鬥會冠軍,竟然還帶了你家鷹犬韓昭重,你弟弟不行,你就讓韓昭重拿下第一,然後再故意輸給你弟弟,難道這不是伎倆?”
家族貴公子們,一個個自詡正人君子,最瞧不起的就是那種自欺欺人的勾當。此時此刻,全場嘩然,議論紛紛,秋家、陸家、牧家的所有人,都注視著蘇文軒,眼裏略微有些不屑。
“你…!”蘇文軒羞惱至極,頓覺無地自容。
牧雲在關鍵時候,又搖頭歎息道:“表哥,你頂著蘇家第一大天才的名頭,真是枉活了十六年好韶光啊。”
“你…!!”蘇文軒氣血轟頭,急火攻心,目眥盡裂,手指著牧雲,忽然幹嚎一聲,直挺挺地栽倒在地,氣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