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科實習的時候我和許鳴被分配到軍總,這個名額多少因著夏將軍的職位,所以我更加珍惜。
轉科的最後一個科室我留在心外,帶我的教員叫宋燁,三十歲,帶著眼鏡很斯文,敗類。
我喜歡心外是因為代課心外的老師是我最喜歡的一個教授,是一個很有氣質的女教授,我在她身上看到了我媽媽的影子,還在心外那塊的筆記上認認真真的寫上教授的名字,張蘊慧,字跡工整的像我小時候練得字帖。所以我對心外格外上心。
宋燁手底下暫時隻帶了我一個實習生,所以也格外上心,其實說白了就是使喚我使喚的很上心。許鳴在心內,跟我隔著兩層樓,每天也忙的腳不沾地,所以到了心外一周,我都沒有見過許鳴,反倒有些不適應。
後來有一天終於湊在一起吃飯,許鳴一臉悲憤的挖著食堂的米飯,“夏至,我受不了了!老子跟的教員根本就是把我當驢使喚!我是人!是有血有肉有思想人格健全的人,組織上培養我不是為了給丫當驢使喚的!”
“哦。”
“哦?!你竟然就說了一個字?!夏至你還有沒有人性?!”
“你丫知足吧。我現在能在這裏安穩的吃飯已經很不容易了,我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能不能消停會。”我扔下筷子,往後靠著椅背,抱著胳膊一臉不耐煩。
“行,消停,消停,吃飯,吃飯。”許鳴見我心情不好,陪著笑遞過來筷子,安靜的不再說話。
回科室的路上接到宋燁的電話說轉來了個首長讓我馬上回去,我掛了電話一邊回頭跟許鳴交代一句一邊往回跑。轉過身的時候就撞上了一個人。我一個踉蹌。
“你沒事吧?”
我抬頭的時候因著體位性低血壓看到的是一個漆黑的剪影,甚至連眉目都看不清楚,可是我竟然有一瞬間的心動的感覺,確切的說是心動過速,不是心動,是那種千山萬水躑躅找尋總算落到了實處的感覺,實實在在的一見鍾情。
我後來告訴許鳴我可能對一個陌生人一見鍾情了的時候許鳴一臉的不屑,一邊有轉過頭開始寫他的病曆連吐槽都沒有。
“沒事。”我站直,跺了跺腳沒有扭傷的感覺,轉過身往科室飛快的跑。
等我回到科室的時候,宋燁已經出去了,問了同科室的實習生才知道宋燁跟著主任去病房了,等我找到病房的時候就看到宋燁站在主任身邊朝我招招手。我默默的挪過去,一臉可憐的表情求宋燁輕虐,宋燁隻是皺眉搖了搖頭讓我站在身後。
我躲在後麵聽主任詢問病情,一邊計劃著等會怎麼解釋自己的遲到。過來住院的是總參的首長,首長叫林振,剛從X軍區總院轉過來。宋燁負責這個病房住的首長。
等到主任走了之後我才敢喘口氣,宋燁把病曆遞給我,走到病床邊。“首長。”
“小宋啊。”這麼熟撚的招呼我有些呆滯。
“這是我帶的實習生,叫夏至。夏至,這是總參的首長。”
我規規矩矩的叫了一聲首長好。
“嗯,夏至你跟了一個好老師要好好學。”我乖乖的點點頭,不知道怎麼接話。
“宋醫生。”聽到這個聲音我驚了一下。
“你也來了?”
“嗯。過來看看。”
“難得你有時間。”
“嗯。”
啊,這個聲音原來是心動過速。
心動過速長得很好看,是那種能讓人過目不忘的好看,是那種棱角分明銳利的好看。眉毛不是很粗但是很濃,眼睛是內斂的雙眼皮還帶點鋒利。鼻梁很挺嘴唇淡薄,下巴的弧度緊繃的好像刀割。
我一天之內第三次見到心動過速是在走廊裏。我正靠在牆角給許鳴發短信問他我要不要去像心動過速告白。
“你叫什麼名字?”我站直轉向他。
我確定這句話是跟我說的,“夏至,就是夏至的那個夏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