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長。”林炎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我身後，我回頭看他，林炎的表情不變，低頭看我的時候眼底還帶了點寵溺，我險些忘了呼吸。
夏將軍咳嗽一聲，伸手指指林炎說，“你跟我來。”我剛要跟上去，夏將軍一回頭，勾著嘴角笑的不懷好意，“夏大夫，你從現在開始麵壁，什麼時候這小子回來了你再說話。”
我衝著夏將軍的後腦勺揮揮拳頭，安靜的對著牆站著。
陽陽出來的時候我正天馬行空想著林炎在和夏將軍說什麼，陽陽已經比我高了，靠著牆低著頭問我，“夏至，你說奶奶會不會怪我？”
我搖搖頭，“不會的，奶奶很疼你。”
陽陽半斂著眸子，長睫毛落在眼底帶出一小片陰影，好看的不像男孩子，美的一塌糊塗，偏著頭笑著問我，“夏至，我好看嗎？”
我頓頓回過神，眼角瞥見林炎已經回來了，林炎大步的走過來，沉穩的腳步好似落在我的心底，我跑過去，拽著他轉了幾個圈，“林炎你沒事吧？夏將軍沒為難你吧？沒找人揍你一頓吧？”
林炎搖搖頭，抬頭看了看不遠處已經站直了的陽陽，半晌又低頭看我，“首長安排了直升機，我們隨時可以走。”
我點點頭，“林炎，我帶你去個地方吧。”
林炎悶聲應了，我回頭看看陽陽，“陽陽，你先休息一會，我們一會兒就回來。”
陽陽笑笑揮揮手，我拉著林炎借了夏將軍的車，去了邊境。
邊境碑同五年前一樣，隻是風吹日曬雨淋帶了些滄桑，林炎站在邊境線上，回頭看我，我靠在車上抿抿嘴角，“我就是站在這裏，跟自己說，林炎一天不回來，我就等一天，大不了耗死自己，看你到底會不會心疼。”
林炎眼眸深深，盯著我不發一言，嘴角抿的像一條線。
大雨過後的邊境，空氣中帶了大雨過後的泥土味，天氣陰沉沉的還飄了點雨絲，細微的落在我裸露的皮膚上，我有些涼，頓了頓開口，“林炎，謝謝你能回來。”
林炎離我不過三步，此時大步走過來，摟著我的肩膀把我帶進懷裏，我耳朵貼著林炎的前胸，林炎的心跳失了平時的沉穩，我聽見林炎叫我，“夏至。”
我抬頭，林炎的吻就落在我的額頭，略帶了些涼的嘴唇莫名的竟讓額頭有些滾燙，我摟著林炎的腰覺得人生至此已經很圓滿。
回到N市的時候已經是深夜，直升機落在特種大隊的停機坪，郝非站在下麵等我們，見到陽陽還愣了愣，最後反應過來衝著林炎點點頭。
陽陽的住處已經安排好了，就住在我們樓下，郝非已經派人打掃好了，看著他收拾好之後我才上樓。
林炎洗了澡坐在沙發上等我，我洗過澡出來坐在林炎身邊。
林炎的胳膊自然的搭在我的肩上，我靠著他，“林炎，陽陽呆在這裏是不是有些違反規定？”
林炎調小了電視音量，接過我手裏的毛巾給我擦擦頭發，“呆在這裏還算合適。”
我還沒反應過來這句合適是什麼意思就聽見敲門聲，林炎過去開門，陽陽站在門外，臉色有些蒼白，“夏至，我有些害怕。”
林炎側著身子看我，我抿了抿嘴，“陽陽，家屬樓一室一廳沒有客房。”
陽陽的臉色又白了白，不發一言轉身就走。
林炎關上門，我揉揉眼角，“林炎，我最後一次見到陽陽是兩年前，那時候他還沒有長開，懂事的不像話，不像現在，或者是我變了吧。”
林炎沒有接話，有一搭沒一搭的給我擦頭發。
“夏至，我在。”
我點點頭環過林炎的腰，“林炎，我覺得有些難過。”
林炎沒有接話，勾著我的肩膀把我往懷裏帶了帶，下巴抵在我的頭頂蹭了蹭。
我第二天要回去上班，臨走之前去敲陽陽的房門，陽陽半掩著門一副沒有睡醒的樣子，我伸手揉揉他的頭發，“今天好好休息，吃飯會有人送過來的。我下午回來。”
陽陽點點頭嗯了一聲，我笑笑接著下樓。
下午回來的時候遇見郝非，“剛想去叫你，你嫂子聽說你從西南帶了個漂亮的小夥子，非要見一見。等會去我們家吃飯，你嫂子專門燉了你愛吃的小排。”
“好啊。”我猛點頭，生怕郝非反悔，“我回去叫上林炎和陽陽。”
林炎還沒有回來，我打了電話才知道他忘了時間，說是馬上回來，我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下樓找陽陽。
陽陽穿著深藍的牛仔褲，白T恤幹淨的一塵不染，映著他略顯蒼白的臉色有些病態的美感。
“怎麼臉色這麼難看？”我抬手要去摸他的額頭，陽陽一個側身避開我的手。
“昨晚沒有睡好。”
我盯著他半晌，陽陽勾著笑看我，最後拉著我的手說，“夏至，你來找我幹什麼？”陽陽的掌心滾燙，我僵著手指。
“等等去郝隊長家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