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刷手室裏洗手，許鳴站在我身邊，“還好麼？”
我搖搖頭，“我不敢出去。”
許鳴洗好了手站著，我拽過白大褂穿上，推開手術室的門，患者家屬圍成一圈，見我出來圍過來，“大夫？”
我的手在白大褂的兜裏握緊，我抿緊了嘴角，“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
哭嚎聲在我身邊響起，那種哀戚一寸寸的纏過來，我眼角泛酸，低聲開口，“對不起。”
或者他們已經沒有人聽到我這無力的道歉，我覺得很難過，我眼底還是患者躺在手術台上麵色蒼白嘴唇發紺的樣子，我低著頭，許鳴擁著我穿過家屬，我轉過拐角靠在牆上，身後是家屬的哭聲，我抬手捂住眼睛，卻被帶進懷裏。
林炎熟悉的味道一寸寸的纏過來，我攥著林炎胸前的衣服，“林炎，第29個，這是我參加工作之後死在我的手術台上的第29個患者。”
“夏至。”林炎的下巴抵在我的頭頂，低沉的聲音隔著胸腔像一種魔力，“夏至，別哭。”
我哭的不能自已，對於這樣的死亡無法釋懷，心底的哀戚那麼重，連林炎在身邊都抑製不住的覺得悲涼。
林炎摟著我回到值班室，我身上的刷手衣還沒有換下來，濕透了的前胸後背接觸到空調的涼風，我直直的站著，林炎歎一口氣，捧著我的臉偏頭吻過來。
我嘴角鹹濕都是眼淚的味道，林炎的身體溫暖，好似能暖到心底，我摟著林炎的腰，把臉埋在他胸前，“林炎，謝謝你回來。”
林炎摟著我的肩膀，“夏至，不要難過。”
我仰麵躺在床上，小腿搭在床沿，空調嗡嗡的聲音有些空曠，我甚至能聽到林炎近在咫尺的呼吸音，好似落在心頭的暖意終於緩解了鬱結的那種悲涼，我偏過頭，林炎學我躺在床上，偏頭看我。
我說，“我第一次遇見患者下不了手術台是給主任做一助，我出來的時候不敢抬頭，患者家屬揪著我的衣領問我，‘大夫，我孩子怎麼樣了’我張著嘴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我抬手捂住眼睛，“我那個時候就在想，我學了這麼多年的醫學，連一個孩子都救不了能有什麼用。”
“林炎你知道嗎，我經曆了那麼多死亡，沒有一個我能釋懷的，我記得他們的名字，他們的病曆都是我親手寫的，死亡診斷書是我下的，我是大夫啊，生命所係健康所托，我怎麼能下死亡診斷書呢。”我絮絮叨叨的說，林炎安靜的聽著不發一言。
我說的累了，抹掉眼淚，“林炎，我覺得自己滿手鮮血，我是不是不適合做大夫？”
林炎抓著我的手，“夏至，握著你的這隻手也曾沾滿鮮血。”
“那是敵人的血，不一樣的。”
“夏至，我沒有你想的那麼單純，”林炎頓了頓，“我離開你五年，這五年裏發生的變故太多，身不由己的時候也很多。”林炎握著我的手那麼緊，緊到我發痛，我回頭看他，林炎閉著眼睛，下頜骨緊繃，線條分明，似乎在回憶一些不堪回首的過往。
我翻身趴在他身上，揉著他咬緊的下頜，“林炎，不要說了，我知道。”
林炎掙開眼睛看我，我低下頭吻他，林炎睜著眼睛看我，我咬著他的下嘴唇，惡狠狠的開口，“舌頭伸出來！”
我掙開林炎的手，林炎身上平整的白襯衫有了些微的褶皺，眯著眼睛看我，眼底是隱約跳動的情欲，我坐直身子，伸手去扒他身上的襯衣，林炎安靜的躺著任我動作，我讓他看的有些緊張，手底下的動作毫無章法，我咬緊了嘴唇低頭去拽他襯衣的領口。
林炎猛的坐起來，我一個後仰又被林炎勾手帶回來，林炎偏頭吻過來，舌尖輾轉勾勒著我的唇形，扣著我的脖頸用力的吻我，我盯著林炎近在咫尺的鷹眸，莫名的竟有些重影，我眨眨眼睛，林炎勾著我的舌頭用了些力似乎在懲罰我的走神。
我回過神，用力的推開林炎，“別動！”
林炎勾著我的腰，我低著頭去拽他身上的襯衣，一個用力襯衣的第二顆扣子飛出去，我拽著林炎的領口，林炎低頭看我，我偏頭吻下去，用了些力氣，眼睜睜看著林炎修長的脖頸上多了一個青紅的印子，我沿著下巴吻到林炎滾動的喉結，偏著頭咬上去，林炎悶哼一聲，勾著我的手緊了緊，一個翻身把我壓在身下，懲罰一般把我的白大褂扔到地上，扯著我刷手衣的下擺抬起我的上身，一個抬手我上身赤裸。
林炎迅速的吻過來，我仰麵承受著他熾熱的吻，抖著手去扯掉林炎的襯衣，林炎的肌膚滾燙，我手底下的心跳激烈有力，如同林炎的吻一樣讓人迷醉。他重重的壓下來，勾著我的後背要去解我內衣的扣子，我抓住他的手，林炎盯我兩秒扣著我的手低頭用力的吻過來，喘息激烈帶了濃濃的情0欲味道攙雜著血腥味莫名的讓人沉醉，林炎的大手下滑勾下褲子，我縮著身子去看他，林炎抬手解開我的內衣的扣子，我胸前冰涼，林炎的吻在我頸側，掌心粗糙覆在我胸口揉捏，床頭燈暖黃我攀著他的肩膀迷亂的叫他，“林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