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宮暮雲雖有婚約,但在未曾成婚之前,皇室的活動,她似乎並沒有參與的必要。
而且,這信件上的字跡,雖然看起來非常遒勁有力,但,卻缺少幾分靈性。
顧念微雖然沒有見過宮暮雲的字,卻莫名地覺得,這封信上的字,一點兒都不像是出自宮暮雲之手。
都說字如其人,宮暮雲那樣的人,就像是九天上的神祗,他的字,應該也是極漂亮的才對。
顧念微有了這個先入為主的念頭,對這封信的真實性就已經有了懷疑。
好歹,圍獵賽也是在三日之後,所以,顧念微倒是並不急。三天的時間,足夠她跟宮暮雲去證實一下此事是否屬實。
次日,豔陽高照,顧念微一早就出了門,去了盛京最繁華的那個大酒樓。
她現在跟宮暮雲有了婚約,再見麵不免有些尷尬,可,她這心裏藏著事情,實在是坐不下去。所以,有些事,就不得不朝宮暮雲求證。
顧念微不按常理出牌,這一點,恐怕也是宮晨逸沒有想到的。
顧念微一到了這酒樓,一直住在這裏的邵思崖就開始冒泡了。
邵思崖一冒泡,沒有多久,宮暮雲就露麵了。
對相府,宮暮雲一直都派人留意著,昨天有人著三王府下人的衣服進了丞相府,也早就有人給他報了信。
對此,宮暮雲心裏也存有疑慮,想著找機會跟顧念微好好地談談。沒有想到,今兒一早,顧念微就出了相府。哪都不去,就直奔了這酒樓而來。
這家酒樓裏,可是住著一個對顧念微虎視眈眈的邵思崖呢!宮暮雲怎麼可能會放心?一聽到下人傳去了消息,哪裏還坐得住?
邵思崖前腳剛跟顧念微相對坐下,宮暮雲後腳就推開了包廂的門,不請自來了。
顧念微橫了一眼不請自來的宮暮雲,眼簾微微一垂,“找你,還真是不好找呢!”
宮暮雲輕笑一聲,“怪我咯?”
顧念微輕哼一聲,沒有說話,但是這嬌哼聲,卻表達出了她內心的強烈不滿。
三王府的門檻高,她就算是跟宮暮雲有婚約,也不是想去就能去的。自然,她如果想去,總有辦法能夠見到宮暮雲的。但,她這個人,不喜歡麻煩。如果去了三王府,被擋了是小,她去過的事兒被人給撞見了,說三道四的,總是不好的。
看顧念微臉色有些陰沉,宮暮雲不由就輕歎了口氣,從袖攏裏掏出了一塊日月玦,白玉圓潤,呈月牙狀,紅色的流蘇垂下來,紅白相映,倒是顯得精巧極了。
“這個給你。”宮暮雲將日月玦遞過去,在那白玉之內,隱約,還有一個“雲”字。
顧念微掃了一眼宮暮雲,沒有接。
這塊日月玦,跟邵思崖那個白玉葫蘆看起來一樣地精美。而且,宮暮雲掏出這日月玦的時候,非常小心,顧念微可以肯定,這個日月玦,對宮暮雲而言,一定也是意義非凡的。
“有了這個,以後,你想要進王府的話,就能一路暢通。”宮暮雲薄唇輕抿,說出來的話,充滿了磁性,好似帶著蠱惑。
顧念微偏著腦袋,還是沒有接。
“你見我,也就方便多了。”宮暮雲循循善誘。
一旁邵思崖眯著眼睛,臉色有些難看。
心裏卻在暗自得瑟,不接他的,就不接他的!
然而,邵思崖注定要失望了。在聽了宮暮雲後邊的話之後,顧念微慢慢抬起手,將那塊日月玦接了過來。
剛剛離開宮暮雲身體的日月玦,還帶著他身上殘留的溫度,暖暖的。
顧念微把玩了一會兒這塊日月玦,隨即將日月玦收了起來,“你這麼有誠心,我就不客氣了。”
黑亮的眸子微微轉了轉,顧念微便是眯著眼睛笑了起來,“昨兒,你給我送了一封信?”
宮暮雲劍眉微微一擰,信?
他雖然跟顧念微有婚約,可丞相府對他而言,就像是一座不設防的城堡,他真要有什麼話跟顧念微說,就會直接去跟她說,還送什麼信。這麼麻煩的!
一看宮暮雲這表情,顧念微就知道那封信,肯定是有古怪的。當下,就把新的內容,跟宮暮雲說了一遍。
宮暮雲輕輕眯縫起眼睛,唇角的笑容卻是有些冷了,“邀請你去參加圍獵?”
顧念微點了點頭,“對呀,皇宮圍獵,聽起來好像還很拉風的樣子。”
宮暮雲臉色凝重,掃了一旁的邵思崖一眼,這才朝著顧念微慢聲說道,“不過,他這麼千方百計想讓你去,隻怕是,居心不良。”
顧念微頓了一下,居心不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