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就好。”邵思崖抿著嘴,笑了笑,掩去了眼底那一抹細微的傷感。
就算是他為顧念微付出了不少,可是,顧念微跟宮暮雲已經有了婚約,這卻是不爭的事實。他就算是再不甘心,那又如何?
“我餓了。”說話的是顧念微,伴隨著她這句話出口,她的肚子還很配合地咕嚕咕嚕叫了起來。
“我找人給你弄點兒吃的。”宮暮雲朝著右安揮了揮手,右安便是領命而去。
宮暮雲身邊最得力的暗衛,現在居然成了伺候顧二小姐吃喝的小廝……這身份轉化的,要不要太悲劇?
右安下去找吃的,邵思崖見顧念微已經沒事,起身告辭。而顧念微則是起身,要出去方便方便。
顧念微去方便,宮暮雲雖然不方便跟著,但顧念微昏迷了這麼久,走路都有些腿軟,他少不得就要在跟前攙扶著。
因為是狩獵的營地,條件比較簡陋,就連茅廁都隻是拿那種茅草臨時搭建起來的。
顧念微進了茅廁,一邊如廁,一邊將今天所發生的事情來來回回地串聯了一遍。
越想,她這心裏就越是不舒服。
這一次中招,很明顯,就是因為,敵在暗,我在明。
她一開始懷疑是宮晨逸動了手腳,從那一場刺殺來看,宮晨逸的確是有很大的嫌疑。但,憑宮晨逸那貪生怕死的性子,既然一擊殺不了她,等宮暮雲找上門的時候,他應該就會認慫。
結果卻是,宮晨逸就算是拚得被宮暮雲給殺死,也沒有承認這毒是他下的。
顧念微眸子微微眯緊,解決完生理問題,從茅廁出來,就看見宮暮雲站在不遠處的一棵老樹下,若有所思地摩挲著下巴。
解藥是邵思崖拿來的,那麼,邵思崖一定知道是誰對她下了毒。
可,邵思崖不說,她能去逼問他嗎?
顧念微自嘲地笑了笑,不再多想。有了這次的教訓,至少,她明白了,想要她死的人,很多,而她,再也不能那麼傻不拉幾地往人家套子裏鑽,就夠了。
小心駛得萬年船,大概是自從穿越以來,她的路太順了,以至於,她都有些掉以輕心,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
察覺到顧念微已經出來,宮暮雲這才回轉身,將顧念微摟在自己的懷裏,半抱著她說,“對不起。我又連累了你。”
顧念微卻是扯著唇角笑了笑,“你說這話,言之過早。誰連累誰,可還說不定呢!”
一個邵思崖出現,她可以說是偶然,但是,一個又一個身份神秘的人都來針對她,這就不是偶然可以解釋的。
也許,邵思崖所說的那些神神道道的話,都是真的,她的身上,也許掩藏著什麼驚天的秘密。
如果她身上真有什麼秘密,那麼,也許,就不是宮暮雲連累她,而是她連累宮暮雲。
“別說這樣的話。”宮暮雲輕輕地撫了撫她的發絲,“不管怎麼樣,你都是我認定的妻。”
顧念微垂下眸子,眼底有著莫名地情愫閃過,“進去吧,我餓了。”
她是真餓了。
所以,宮暮雲便扶著她進了營帳,親自端了臉盆給她洗幹淨手,這才又將她扶到了桌子旁邊。
右安已經取來了吃食,這個時間點,他還是將隨行的廚師給拎起來現做的。
所以,顧念微坐在桌子上準備開動的時候,那些食物都還冒著熱氣。
餓了一天的顧念微,拿起筷子就狼吞虎咽起來。
吃了一陣,抬頭看了一眼宮暮雲,這才有些不自然地說,“你吃不吃?”
貌似,她昏迷的這段時間,宮暮雲一直都守在她的身邊,也是沒有吃過一點兒東西的。
宮暮雲笑了笑,真就跟顧念微相對而坐,取了筷子,跟她一塊吃起來。
右安識趣得退了下去,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宮暮雲雖然坐下跟顧念微一起用飯,還不如說是在照顧顧念微。幾乎不用顧念微動手,那各式菜肴便是紛紛地落進了顧念微的飯碗裏。
顧念微一邊吃,一邊含糊不清地說道,“你也吃啊!”
宮暮雲搖首而笑,一個剛剛還昏迷在床上的人,現在卻沒事人一樣敞開了肚子吃。這前後的差距,要不要太大?
雖然心裏覺得這對比有點兒違和,但是宮暮雲還是將顧念微當成是病號照顧,將魚肉去了刺,牛肉撕爛……
暗影裏,右安和左安嘴角齊齊一抽,這個溫柔的好像是春水的男人,真得,是他們的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