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派了這麼多的人馬過來,這動靜肯定是小不了的,就算是他們刻意地隱藏行跡,也難保不會出現任何紕漏。
然而,宮暮寒卻隻告訴了他北漠國來犯,而他則是一直守在顧念微的身邊,對關邊的情形一直不曾關心,結果,也就造成了如今,他被動的局麵。
宮暮雲臉色鐵青,一雙犀利的眸子久久地凝視著虎峽峪的崖壁。
那裏,聲勢震天,一個個人影,密密麻麻,就像是在排兵布陣一樣。
在宮暮雲推到虎峽峪外圍,而其餘的將士還沒有來得及退回來的時候,虎峽峪上方忽然就滾下了無數的巨石。
看著這一幕,宮暮雲倏忽就眯緊了眼睛,這麼多年以來,他行兵打戰,從來就沒有吃過虧,可是這一次,他居然被這三國的人給蒙蔽了!
還真是年年打雁,今年被雁給啄了眼!
那些沒有來得及退出來的東華帝國的將士,在巨石滾落的時候,被封死在了虎峽峪中,隻不過一步之遙,這掉落的巨石,便是將東華帝國的軍隊截斷成了兩個部分。
絕大多數的將士,陷在了虎峽峪中。這還是虎峽峪上方的那些三國將士一看宮暮雲要跑,果斷采取了攻擊,這才占據了這樣一點兒優勢。
被阻隔在一大塊巨石之外,聽著巨石後麵出來自家將士的慘絕人寰的叫聲,宮暮雲的一張俊臉瞬間變得陰沉無比!
這些該死的三國來犯之敵!居然敢算計他!
宮暮雲這邊受到了三國伏擊,守在營帳裏的清理戰場的右安第一時間就獲知了消息。獲知戰場情勢有變的消息之後,右安一麵讓人快馬加鞭回帝都報信,一麵帶人飛奔向了虎峽峪救急。
程子陽和於勝勇站在虎峽峪的另一頭,看著虎峽峪上方的落石滾滾而下,兩個人的臉上都露出了得意的神色,“這下,宮暮雲就算是插翅都難飛了!”
焦玉明在兩個人身後冷笑一聲,“現在說這些,還為時過早,我可是看到,巨石落下的時候,宮暮雲已經帶人撤出了虎峽峪。”
焦玉明這話一出口,程子陽和於勝勇的臉色不由就是一變。
對他們來說,宮暮雲就像是一隻老虎,隻要宮暮雲沒有死,那隨時都可能將他們咬死!
“可惡!”於勝勇狠狠地咬了咬牙,一腳將旁邊的一塊石頭踢飛,手中的馬鞭,更是一下子掀翻了旁邊的泥土。
程子陽同樣是麵色陰沉,不過跟於勝勇不同,他沒有怨天尤人,反而是緩聲說道,“既然他沒有被困在虎峽峪中,那麼,我們隻能是再次跟他交鋒了!”
雖然之前的交鋒,讓他們損失慘重,但是,宮暮雲的軍隊剛才同樣也死傷慘重了,三國的絕對,對上一個苟延殘喘的部隊,孰生孰死,似乎已經是非常明了的事情。
焦玉明看著程子陽和於勝勇,陰佞地勾了勾唇角,這一次,為了引宮暮雲上鉤,他南嶼國損失最為慘重,憑什麼,這樣的虧就讓它南嶼國自己吃了?
焦玉明心頭一聲冷笑,有福大家享,有難大家當!他南嶼國遭了秧,這西陵國和北漠國也別想好受!
焦玉明心中打著自己的算盤,在程子陽再次安排人手,打算在落石攻勢落下之後,對宮暮雲展開第二波攻擊的時候,他便是悄悄地將自己國家的隊伍安排在了最後。
當程子陽和於勝勇古怪地掃了他一眼的時候,他還振振有詞地說,宮暮雲已經是強弩之末,這種表現的機會,自然是要留給西陵國和北漠國。
對此,於勝勇和程子陽隻是冷笑一聲,並未多言。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如果他們繼續搞什麼窩裏反,最終的結果,就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很顯然,這樣吃虧的事情,他們並不願意做。
在宮暮雲的臉色沉得幾乎要滴下水來,程子陽和於勝勇開始躍躍欲試的時候,峽穀之中,東華國將士們的慘呼聲終於是再也聽不到了。
宮暮雲的雙眸幾乎要流下血來,因為他的一個大意輕敵,因為他的一個疏忽,數千兒郎,就這樣葬身在了虎峽峪!
宮暮雲目光血紅,狠狠地一甩手中的長槍,直指崖壁上那些三國將士,“給我射!”
逃出來的這些東華國將士,心中被恨意填滿,在宮暮雲的指揮下,再一次朝著崖壁上的那些人放箭。
然而,崖壁很高,從下朝上射箭,並不占據任何優勢。
相反,宮暮雲這邊一射箭,反而是引得上方那些三國將士也開始朝著這邊射箭。
居高臨下的優勢,瞬時間便是讓宮暮雲這邊的將士身處在了箭雨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