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書,飛快的衝出去,雅音也拿著一個小紙箱走了進來,上麵有幾個孔,不知道裝的是什麼。
李非魚把書遞了過去:“喏,送給你。”
“這不是被燒了麼?”雅音接過書,驚訝的問道。
“我爸騙我的,他藏起來了,沒燒。”李非魚想起被老爹騙了還會湧起了點怨氣。“箱子裏麵裝的什麼呢?”
“你還記得羅盤樹下麵那隻紅鬆鼠麼?鮮紅的那隻。”
“記起來了,那是幾個月前了,後來我就沒看到過了。”
“今天早上我去找你又看到它了,我抓到它了。”雅音有些得意,“它動都不動一下。”
難怪,這隻鬆鼠跑起來太快了,如果不是不動,李非魚真不相信它會被抓到。
突然李非魚盯著箱子的眼睛變得火熱起來:“這裏麵是。。。”
“沒錯,就是它,我叫它小紅,本來想帶走的,聽說省城沒有樹木,我怕它找不到吃的,就送給你了。”雅音可以解釋道。
外麵又傳來催促的聲音:“雅音,快點,該走了。”這次是雅音的母親。
雅音飛快的應道:“來了。”放下箱子,轉身就走。
李非魚突然衝了上去,拉住了雅音的手臂:“雅音,不要走好不好?”說著眼淚就不爭氣的掉了下來,強行忍住不哭出來,可是眼淚卻不聽使喚的自己流了下來。
雅音回頭,看著李非魚:“我也不想走,可是我沒辦法。”雅音的眼睛也紅了起來。“我昨晚跟他們說‘要走你們走,我不走’,可是沒用。”
秋風拂麵,吹得院子裏的桂樹沙沙作響,不知道為什麼往年香飄十裏的桂樹,今年沒開花。
最後,雅音還是走了,李非魚沒有去送,而是爬到羅盤樹樹頂,看著雅音的身影越來越模糊,直到變成一個黑點,再到黑點都消失了,他還怔怔的看了許久。然後躺在最高的樹杈上躺了很久。
之後很長的日子裏,李非魚都變得沉默寡言,什麼都不說,隻是帶著一隻小鬆鼠自己一個人安安靜靜的上課放學回家,偶爾會去一趟小山穀,爬上羅盤樹頂端躺著看雲看天,也會時常去打開小密室看看。吐納修行隻是想到了才煉一會兒。根本就沒有什麼進步。似乎雅音走了,好像什麼都變得沒有意義了,哪怕是神通,哪怕是飛翔。
但是,很多命運其實都是既定的,若幹年後的李非魚回頭看的時候,才發現之前的人生中缺少了任何一件事都不會變成最終的樣子。雅音的離去也是促成最終結果的一個不可或缺的因素。如果能選擇,李非魚寧願從來就不曾認識哪怕一個人。<
轉眼間便已過去了三年多。
又是一個中秋,李非魚一大早就起床了,坐在桂花樹下吐納了半個小時,父母才起床。
一大早的,清爽的晨風輕輕吹過麵頰,帶著一股清幽的桂花香。李非魚神色安寧的站了起來。已經十四歲的少年再不是當年那個熊孩子了,近一米七的身高配合上清秀靈氣的麵龐,怎麼看都是一個挺標誌的帥小夥兒。
許國恒點著一支煙走了出來:“都放假了,還起這麼早。一點沒老子的風格。”
“早睡早起,陳穀爛米。”李非魚淡淡的回了一句。接著皺著眉頭道:“抽煙不好,尤其是才睡醒的時候。”
這個時候,桂花樹上那一抹鮮豔的紅色飛快的竄了下來,輕巧一跳剛好落在李非魚的肩膀上。衝著許國恒齜牙咧嘴。
許國恒啞然失笑:“小畜生,平日養你的是我,這小子回來你就什麼都不記得了是吧?等他去學校了,老子可不管你吃喝了。”
小鬆鼠似乎是聽懂了,連忙跳到地上,飛速的爬到許國恒肩膀上,用頭親昵的蹭著許國恒的脖子。許國恒不由得笑罵道:“小畜生還挺機靈的。”
李非魚第無數次重複道:“別叫他小畜生,他叫小紅。”
許國恒抽了一口煙:“好的好的,這小畜生不一般,很有靈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