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眼淚順著麵頰滑落下去,唐婉的聲音在小木屋裏麵輕輕的響動著:“為什麼你就想不明白呢?那不是你的錯,你一味的自責,有什麼用呢?我在外麵邊打工邊讀書,也在堅持著,為什麼你就那麼怯懦呢?”
怯懦!
李非魚猛地回過神,是啊,這樣拚命的自責,不就是一種怯懦麼?
突然地,國尊那句話回蕩在耳邊,“男子漢大丈夫如此就輕生,真是個懦夫!”
李非魚突地躺倒在了地麵,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卻不言語。
唐婉抬起手擦了擦眼角:“報仇的事,我沒辦法,你去做吧,重建蒼雲村,我來做!”
緩緩的抬起腳,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床邊,到了上去,唐婉張開眼睛,看著什麼也看不到的黑夜:“青楊,晚安!”
李非魚也是看著那黑漆漆的一片,從未感到如此的安寧,或者,像我這樣被世界遺忘的人,隻適合孤單寂寞的躺在黑夜的角落裏。
“恩,婉兒姐,晚安!”
一間屋子內,兩個人,一個躺在床上,一個躺在地麵,卻看著同樣的黑夜,有著不一樣的想法。
寂寂長夜,相對無言。
李非魚終於沉沉的睡了過去,這是很久沒有過的睡眠了,自從到了長白山,李非魚的夜晚都是用來修煉了,這是一別經年之後的睡眠。
很難得的,沒有做夢,安安穩穩的睡了一覺,沒有擔憂,沒有顧慮,這就是家!
清早,李非魚緩緩的醒了過來,卻是已經蓋上了一件大衣。
聽著屋外柴火燃燒的聲音,李非魚微微的笑了笑。將大衣收好放在床上,然後,走出了房間。
“婉兒姐,早!”
“青楊,這就醒了?”唐婉回頭看向李非魚,沒有一絲不自然,就好像昨晚的事沒有發生過一樣。
李非魚也沒有一絲不自然,笑著回道:“我給你打打下手啊。”
唐婉微微一笑:“不用了,飯馬上就做好了,現在有沒有喂豬,整天都清閑得很。”
李非魚看著唐婉:“婉兒姐,不如隨我一起修道。”
唐婉微微愣了一下,卻是搖了搖頭:“不了,我想我不適合打打殺殺,更不適合做一個老不死的,像你說的那個什麼道祖活了八百年還不死,真不知道還賴在人間幹嘛。”
李非魚淡淡一笑,卻是很認真的看著唐婉:“婉兒姐,我或許沒資格跟你說些什麼,但是,這許多事發生之後,我覺得,還是要把刀拿在自己手裏才好,否則,讓別人拿著刀,你隻能祈求他好心,他若真將屠刀對準你的時候,你,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