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化妝室裏,徐驀然像個木偶坐在化妝台前,任由圍繞她的化妝師和女仆在她的臉上撲粉打扮,宴會明明在晚上,可是她中午就被她的父親叫去準備,可是她的心從未在意過,如果可以,她不願意打扮得漂亮去取悅別人,女為悅己者容,她想要的人不在,但現在她還需要忍耐,她還在那個君王的範圍內。
不知道保持麵無表情,一動不動有多久,看見離她最近的總化妝師滿意地點點頭,似乎在欣賞一件的心的作品,對她稱讚道:“徐小姐你現在就如同仙女下凡般,完美的禮裙,完美的臉龐,天使的妝容,無論哪個男人都會拜倒在您腳下的。”
她平靜地聽著讚美的話語,扶著桌子緩緩不自然站起身,坐得太久腿部逐漸發麻了,僵化的臉,還有酸楚的手臂,打扮了將近四個小時,她的全身好似經過一場戰鬥後的樣子,完全不屬於自己了。
她光著腳走向一邊的鏡子前,望著裏麵的她,她變得好像不是她,活潑卻矜持的發型,盤起卻自然灑落在些許碎發,清雅純美的妝,櫻花瓣的紅唇,一席白色長裙,裙上點綴著花紋和珍珠,上身裸露白嫩細膩的肩部,帶著絲絲誘惑,徐驀然不由自主摸著鏡子中的她,輕笑一聲,她剛才看見自己這個樣子的瞬間,她想拍下現在最美的模樣發給他看,他會開心的吧。
身旁的化妝師看見露出笑容後,美得如天使的徐驀然,欣喜許家唯一的小姐喜歡他的打扮,這對她是莫大的榮譽,她趁熱打鐵道:“小姐您現在的樣子,如果您的父母看見,定是會為有你這樣美麗的女兒而開心的。”
化妝師討好的話,讓房間裏溫度降了下來,徐驀然收起笑意,冷冷看著化妝師,“是嗎?”
機靈的感覺到周圍女仆怪異的表情,化妝師抖了一抖,她不會是說了不該說的,她就提及了徐小姐的父母,難道,也是見過市麵的人,她立刻意識到她說了不該說的,而徐驀然冷冷的眼神,才20不到的孩子,卻帶給她壓迫感,她手足無措站在旁邊,低頭。
“驀然,如何了?”身後,熟悉的成熟的聲音。
她霎那恢複風清雲淡,回頭看向出現的徐陵羽,徐陵羽在她轉頭的時候,眼中泛起波瀾,深不見底的複雜,呆呆站在門口,遲緩了許久,向她邁來。
徐驀然感覺到隨他的靠近,難受的氣息充斥她的神經,她無意識退步,一隻有力的手抓住她的手臂,阻斷她的一舉一動,四目相對,她從徐陵羽眼眸深處看出了懷念和痛苦,她微微皺眉,用了點力想要掙開,男人的力量遠遠在她之上,她用餘光環顧四周化妝師和女仆們驚異的表情,淡淡說道:“父親,您就算是想要看清女兒的樣子,和女兒說就是了,這裏還有人呢!”帶著暗示的每一句話,終於喚回了徐陵羽的理智。
他馬上放開徐驀然的手,警告地看了不該看的人,威嚴地說道:“我不希望有人亂說,知道嗎?”
她們慌忙回應,害怕把被徐陵羽記住,這個代價不是她們可以承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