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來到中國後,她心情放鬆了很多。臉上的笑容也多了,甚至連病情似乎都好了一些。她的這些變化辛格也是看在眼裏,看來他是早就該帶她回來的。
如今她的病情也漸漸控製住了,心髒也沒有繼續在衰竭,給了他足夠尋找器官的時間,這讓辛格大鬆了一口氣。
當初和米樂離婚的時候,就將作為應輝的名下所有產業給了她,如今他必須得換一個身份,重新出現在眾人的麵前,他現在是MOSE集團的董事長,這是他以前收購的一家主要從事鑽石生產、銷售於一體的實體公司,當然也涉及房地產、餐飲等,規模和以前的大致一樣,取名為MOSE是為了繆斯讓高興,他不想讓繆斯落於人前,繆斯應該永遠都是高高在上的。
這天他有接到了療養院打來的電話,看著來電他實在不想在和周玉蘭有什麼牽連,想了想看在她生了繆斯的份上,還是接通了電話,語氣冰冷:“喂,什麼事?”
電話那頭是一個陌生的女聲,聲音立有些焦急:“你好,是應先生嗎?周玉蘭女士病危,她一直說要見你最後一麵?”
病危,辛格皺了皺眉頭,這不會是周玉蘭想騙他的借口吧,語氣不善的說道:“我不知道周玉蘭給了你什麼好處,竟然說她病危,如果她真的病危,你們院方為何從沒有給我發出任何有關她的病的通知”
見對方不信自己的話,又看了一眼病床上正在掙紮的周玉蘭,作為醫護人員她是有責幫病人完成她的心願,焦急的解釋道:“應先生,是這樣的,周女士入院時就查出患有乳腺癌,我們打算為她做手術切除的,可是她怎麼都不同意,也不讓我們醫院告訴你這些,醫院隻好對她進行保守治療,如今癌細胞已經擴散,她的生命已經進入了倒計時,這是周女士在清醒的時候告訴我務必要通知你來見她最後一麵”。
辛格的心裏波濤洶湧,周玉蘭也算自己的親人,竟然到了這個地步,想了想,雖然不想和她再有任何糾纏,但如今他都快要死了,如果連最好一麵都不肯去見,就顯得自己太不近人情了,不管怎麼樣,她也是對自己有恩的人。答應道:“好的,我知道了,我會盡快趕到”。
掛斷電話,辛格心裏還不無法平靜,周玉蘭為了他耗盡了一生,他也始終是辜負了她,一直不肯給她一個答案,他也辜負了米樂,雖然娶了她,卻因為心中的恨意從沒有好好對過她。
就連繆斯也算是他強取豪奪過來的,如果繆斯知道他是這麼對她的母親 ,不知道要怎麼恨他。
交代好繆斯要乖乖帶著醫院裏,辛格悄悄來到了另一座城市,當他剛到療養院時,周玉蘭已經快不行了,當看見辛格走進病房時,周玉蘭灰敗的臉上有了一絲光亮,虛弱的說道:“你還是來了”
辛格走了進來,周玉蘭已經沒有了曾經的美麗,形如枯槁,消瘦的她在寬大的床上幾乎看不出什麼痕跡來,頭發也已經枯槁了,整個房間死一般的寂靜,好似沒有了一絲生氣,要不是看見被單上微弱的起伏,他甚至以為周玉蘭已經死去。
辛格看著床上這個瘦得隻剩下骨架的周玉蘭,以前她也很瘦,但也不至於像這個樣子,簡直就是皮包骨頭了,眼眶深深地陷了進去,皮膚蠟黃,心裏不禁有些難受:“你怎麼成這個樣子了,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周玉蘭眼裏有著深深的痛楚,自嘲的說道:“告訴你又能怎樣,當我知道自己的病情的時候,你正在和你的新婚妻子柔情蜜意,又怎麼會來關注我,我現在這個樣子很難看吧”
雖然知道他說的是事實,辛格心裏有些感慨,冷毅的臉上有著一點溫柔:“玉蘭,我是希望能幸福的,看見你這個樣子我很難過”
聽見他也會為自己難過,周玉蘭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應輝,我這一生最幸福的事情就是遇見你,能夠待在你的身邊是我最開心的日子,雖然你對我一直沒有男女之情,但我也很滿足了”說著說著臉上帶著很多哀傷:“可我不明白,為什麼璟兒出事以後,你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整個人像是發了狂,你到處的找她,以前我以為你是因為我的緣故,才會對她格外的照顧,後來我漸漸想明白,你其實是喜歡上了璟兒,你得不到她,所以才會經常看著我出神,那時候的我好傻,我還以為你終於被我感動了”。說著流出了眼淚被說中心事的辛格,臉上沒有什麼變化,心裏更沒有一絲心虛,反而大方的承認了:“是,你說的沒錯,我喜歡的人是璟兒,不更確切的說,我深愛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