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堯已練出一身熱汗,用手一揮額頭,汗水像珍珠一般灑落在地上。他俯身把地上的弓拿起來,抬頭聽關東叫自己,邁開腳步走了過去。眼看快到關東身邊,一個黑影衝了出來。黑影的刀在月光下,閃著陣陣寒光,這種寒光有一種奪人魂魄的淩厲,淩厲的叫人膽顫。他一把抓住張天堯的腰,猛的把他提了起來。接著後麵三個人黑影疾步跟了上來,散落在第一人的身後,他們鐵柱般穩沉的腳步逼近關東。
“關東!沒想到竟然在這兒遇到了你,你活的好逍遙!”剛才的那個黑影把張天堯扔給了身邊的人,嚷著嘶啞的聲音,陰陽怪氣的對關東說道。
那黑影中的背後一個人,湊近前麵的黑衣人耳邊,像飛蚊子一般小聲說道,“二哥,難道今天我們又要--”
帶頭的黑影打斷他的話,咬牙切齒的說,“十年前的債,今天他得還了!”夜色之下,這四個魁梧的黑衣人,麵無表情,因為他們全戴著唱戲用的麵罩,一個個五花臉,聽口音,是外地人。
後麵的那人又壓低聲音問道,“要不要等大哥回來了再說?”他們這才停了下來。
“以大哥的性格,今天的事,就辦不成了。我做了他,你們不吭聲就行了。”前麵那黑衣人又說道。
後麵的另外一個黑衣人稍大聲的說,“二哥,我們可是有要事在身,如果被大老板知道了,我們就慘了。”
第四個黑衣人也說了,“二哥,我們組織的一直都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這事都還沒有辦,最好別節外生枝了。”
帶頭的黑衣人仍然不服氣,回道,“哼,你們幾個都變傻了。這窮鄉僻壤,有誰還奈何的了我們幾個?做了,也是神不知鬼不覺。”
關東見這四人拿著亮晃晃的腰刀,一個個身手矯捷,看樣子並非等閑之輩。自己大大小小經曆過近百場廝殺,說到仇人數也數不過來,也聽不出這人到底是誰。他們離自己隻有五米左右遠,隻要一兩個追步,就會攻到自己身邊,現在自己手臂斷了一個,功力也退了五成,樸刀又放在二毛家裏,現在不清楚這幫人的底細,背部一股筋冰涼。關東眼睛掃了掃周圍,除了右邊一米外有幾根破竹竿外,也沒有什麼可以上手的武器。
在江湖上混,在刀口子上添血,那有不殺人的?自己不想殺人,也無法控製住打鬥中一刹那間的分寸。十年前的債?自己那還記得?
關東也鎮定了一下,挺了挺胸,一股熱氣慢慢沉入丹田。關東耳朵好,剛才聽見了他們自己的話語,似乎他們內部好像也是不太統一。這群人為什麼到這兒來了?那黑衣人真是碰巧遇到自己,想殺自己嗎?
關東身邊的徐姑娘看這個陣勢,心裏也擔心起來,一場惡鬥或許突然就會開始。關東的刀傷並未痊愈,如今突然麵臨強手,肯定凶多吉少。天堯在他們手裏,自己手裏也沒有什麼兵器,真是急死人了。她手裏握著剛才關東給的哨子,手心也微微冒汗,開始變的濕潤。
關東沒有說話,警惕看著他們的一舉一動,向幾個破竹竿方向靠近。見那四人步步逼近,他忍不住說道,“各位好漢,說我是你們的仇人,要找我算賬,那就痛快點,告訴我,我到底欠了你們什麼債?”
那帶頭的人,陰冷的哼了一下,說道,“什麼債?血債!”
“好,欠你的血債,我還給你。能不能把麵罩拿下了,我看看你們到底是誰?”關東問道。
那些人,不肯拿麵罩。隻聽最前麵的那人惡狠狠的說道,“見我們麵目的人,都得死!”
關東厭惡這種威脅,不屑的咧嘴笑了一下。難道這群人曾經犯了什麼大案,或者被什麼人追殺?他們無非就是拿下麵罩,見到他們麵目的人,都會被殺人滅口。自己倒無所謂,反正那人要找自己報仇,不過張天堯和徐姑娘就麻煩了,不能連累了他們。關東於是說道,“好,既然是我欠的血債,與我的兩個朋友無關,你們放了他們。”
“不行,我們大--”這帶頭的黑衣人想說什麼,突然發覺說漏了嘴,戛然而止。
關東沒有聽清楚後麵的話,徐姑娘聽清楚了,也明白了他們的意思,這個人為什麼說了一個“大”就不說了呢?不明白這個“大”是個什麼意思?
這幾個人正在和關東說話的時候,一群人影也開始在樹林裏移動。不知道又來了什麼人?四個黑衣人頗為吃驚,邊上的倆人,轉身持刀蹲矮了身體,警戒了起來。那些黑影見前麵的幾人閃著刀光,停了下來,在樹林中嘀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