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頭拍了拍關東的肩膀,說道,“以後也別逞強鬥狠了。凡事退一步海闊天空。我就要走了,我現在就試一試你的刀法。”
關東握著刀,站在大岩石上,陳老頭從旁邊撿起一根樹枝,就向關東攻去。關東急忙格擋,他還記得陳老頭教他的方法,對方來武器攻擊的時候,走對方的側邊,使出劃圓的技巧。這樣比較容易把對方直線的力,化解掉。關鍵是轉動,腰的轉動,和手臂的轉移,手腕的轉動協同,就像無數個齒輪一樣咬著,才能發出最大的力。
過了幾招,陳老頭攻擊他上三路,又攻下三路。關東都以格擋為主,沒有冒然進攻。陳老頭停了下來,笑了笑,說道,“關東,你的用力,有那麼一點太極拳的味道了。若不是時間關係,我還可以指點你一下。不過,現在你的功力,一般高手是贏不了你的。”
關東又跪了下來,磕了一個頭,說道,“多謝師父!”
陳老頭說道,“言重了。我還不是你的師傅,隻是指點了你一下武術而已。”
張天堯把身上背的如雲劍,取了下來,雙手捧上,說道,“老前輩,你一個人闖蕩在外,還是需要武器的。我把這劍還給你。”
陳老頭,摸著張天堯的頭,說道,“我老了,不需要這劍了。我說了送給你,你也別推脫了。”
徐姑娘從包裹裏拿出幾錠銀子,說道,“老前輩,真是沒有什麼東西可以送你,這點銀子,你拿去。”
陳老頭推辭了,說自己身上還有點銀子,足夠自己用一年半載的。又問,“我現在去東方,你們去南方。去見了塗山寺的安定邦後,有何打算?”
徐姑娘說,“我們是護送天堯小弟,把師傅的信送到,此後我們就去四川找我的父母和師姐他們了。”
陳老頭點了點頭。
關東接著說,“徐姑娘一路對我很是照顧。她和天堯小弟去四川找人,我就護送他們去。”
“那也好。”
四人向東走,那麼就一個長江碼頭。從這兒可以坐船去東邊,也能坐船去對岸塗山。
陳老頭上了一艘小船,順江東去。
三人在岸邊不停的揮著手。張天堯的眼淚不由自主的湧了出來。想到這段時間,陳老頭對他的照顧,對他無微不至的關懷,此去一別,不知何時才能相見,更是淚眼婆娑。
一艘小船見三人在岸邊久久佇立岸邊,靠了過來。一個精壯的船夫,問道,可是渡江?關東告訴了他在什麼地方靠岸,三人也上了船。
塗山寺離長江邊還有一段距離。三人下船後,大步流星的往鎮裏趕,最好在塗山鎮租個毛驢等上山的工具,要快一些。
這個鎮很熱鬧,正好遇到的這天的趕集。賣什麼農家的,賣菜的,賣牲畜的擠滿了鎮裏的街道。正好,看到裏麵有個和尚在裏麵賣一點農家。關東大喜,給張天堯打了聲招呼,就朝那個和尚走去。心想,若是塗山寺的人,就知道安定邦現在是不是還在寺中。過去一問,才知道,這和尚不是塗山寺的人,而是往東十裏外的慈雲寺的和尚。失望之餘,關東回來,正走在半路上,看見遠處圍了一群人。什麼熱鬧的事,他衝過去一看,正是一件意想不到的事。
兩個高鼻子洋人的士兵,正在拉一個妙齡少女的手。那少女不論怎麼掙紮,就是不能從兩個水兵的手裏掙紮出來。自從重慶開埠一來,洋人的士兵就駐紮在南岸塗山鎮一帶。這兩個洋人一定就是水兵營裏的水兵了。關東一下就把陳老頭說的話,忘到九霄雲外去了。衝了去,一腳插入一個水兵兩腿間,一壓腳,那個水兵一下就跪了下去。另外個士兵大驚,放開那少女的手,就揮拳打了過來。那個水兵是打的直拳,對關東而言,太簡單了,他用手橫擋開來拳,反向一抖拳,那個士兵的下顎被擊中,連退了幾步,跌倒在地。
剛才被壓腳的士兵爬了起來,向東逃跑,邊跑還邊嘰裏旮旯的叫了起來。旁邊看熱鬧的人跟著大叫了起來,喊道,“快來看呀,快來看啦,打洋人拉。”這些人似乎沒有一點讚同的意思,而是好像來看熱鬧的。
徐姑娘連忙衝過來,拉起關東的手,往外跑,心急的說道,“洋人你都敢打?你這次闖大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