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四人一步一步跟出大佛寺,心裏非常著急。若是這倆個洋鬼子把徐姑娘帶走了,那徐姑娘不是羊入虎口嗎?這倆個鬼子回到了兵營,不把徐姑娘碎屍萬段才怪。霧已經慢慢的散開,遙遠的水兵兵營也依稀可見。就在寺院門口不遠的一顆大槐樹上,正係著兩匹高大的棕色馬。
關東額頭涔出了汗,看到倆個洋鬼子一步步退向那棵大槐樹,焦急萬分,那一把槍不是指向徐姑娘,而是指在自己最心疼的地方。這段時間來,關東體會到一種溫暖,一種從未有過的溫暖,他每每看到徐姑娘,心裏就有一種特別愉悅的感覺。徐姑娘的一個眼神,一個舉動,就牽動著他的神經。現在徐姑娘被一把槍指著腦袋,他就像被卡住了脖子,呼吸也變的急促,心裏跳的厲害。關東向前走了兩步,喊道,“洋大官人,你們挾持一個女子算什麼好漢?你們的人是我殺的,與這個女人不關,放了她,我於你們一起回兵營。”
那槍的那個洋人,站住了,他問道,“你是她什麼人?”
關東遲疑了一眨眼的時間,說道,“我是她男人!”
用指揮刀加住徐姑娘脖子的洋人,對拿槍的男人,嘰裏呱啦的說了幾句。那個拿槍的人,說道,“好。你們中國人,有句俗話,一人做事,一人當。我看在你是條漢子的份上。可以用你夫人來交換你。”
徐姑娘也沒有想到關東會這麼說。開始聽到他說,他是自己的男人的時候,心裏還有點害羞。不過關東這樣是為了用他的命來救自己,覺得他並平時可愛了無數倍。徐姑娘也喊道,“關東,你何必這麼傻?他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關東已經下定了決心,決定的說道,“你要好好活下去。我以前也做了不少的壞事,應該得到懲罰了。”他轉頭對張天堯說道,“小兄弟,你去拿個繩子來,把我給綁的結結實實的,我去換徐姑娘。”
張天堯也不知所措。這到底該不該呢?關東見他不動,有點生氣了,吼道,“快去,還磨磨蹭蹭的幹什麼!”
這樣的大義凜然,讓徐姑娘深受感動,她的眼睛模糊了,眼角的淚水,慢慢的滑落下來。她體會到關東愛著她,這種愛是一種犧牲,一種沒有為了她寧可拋棄自己一切的真情。自己不能那麼自私,讓關東去兵營受折磨。再見了,關東,再見了深愛著,掛念著你們,我的父母,女兒不能讓別人的性命來換取自己的生存。徐姑娘想到這兒,就下定了決心,絕不能讓關東來代替自己。她用手去抓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那把刀,心想,自己這樣的掙紮,那人一定會用刀抹自己的脖子。自己死了,也不連累他們。
那倆個洋人,其中一人是一隻手抓住徐姑娘的左臂胳膊,一隻手拿著指揮刀架在她的脖子上。憑他的力量,這個小女人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掙紮得開的。沒有想到這個女的實際上是會些武功的,她可以用手臂旋轉的力量,掙紮開自己的右手,還取奪自己的指揮刀。這樣反常的舉動,讓這個洋人有些手無舉措,若是殺了她,前麵的四個人就撲了上來。若放了她,自己也就危險了,真是一個兩難的境地。拿槍的洋人,也沒有想到,這個小女人,突然雙臂旋轉,一下就掙脫了控製。他沒有選擇,隻有開槍,這隻是自己的本能反應,不開槍,什麼都沒有,必須開槍!
就在徐姑娘掙脫他們的雙手,跑出去幾米遠,拿槍的洋人開槍了。不過就在他開槍的那一瞬間,關東以最快的速度衝了過去,一下把徐姑娘撞開了,那一槍,不偏不倚打在關東的胸口。那個洋人見打中了關東,知道後麵的人要上來報仇,就急忙從腰間把子彈拿出來推上膛。這個時候,張天堯衝了上去,揮劍就是一個直刺。他身邊的洋人見劍刺了過來,連忙用手中的指揮刀把劍挑開。讓張天堯吃驚的是,這個洋人的劍剛火極好,並非像前麵的兩個武林高手的劍,那麼容易就折斷了。拿子彈的洋人,嚇的心裏隻抖,手裏的子彈也沒有推進膛,就掉在了地上。三原門的倆人見況,立刻圍了上來。這邊拿指揮刀的洋人,正用他的西洋劍法,在阻止張天堯的進攻。張天堯並沒有學過什麼劍法,在西洋劍的一番絞騰,衝刺中,險象環生。三原門的倆人的夾擊,讓這個洋人不得不轉過身來,對付倆人。那棍的一人,對準那個洋人的下顎,用棍一捅,棍結結實實的打在洋人的下顎上,他受到棍擊,一仰頭就倒在地上。拿槍的洋人,跑了,抽出佩刀,一下砍斷了韁繩,跳了上去,揚鞭就跑。拿定唐鞭的那個三原門的弟子,快步衝了上去,舉起棍,猛的敲的在跑出去的馬屁股上。那馬跑的真快,本是砸在馬屁股上的長鞭,卻一下打了個空,僅擦著點馬尾。那洋人不顧一切的抽打馬屁股,馬跑的極快,像飛了起來。幾人眼睜睜的看著馬跑了,根本追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