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昆山一句,我有話與你說,著實驚了況春發一跳。難道他有什麼難言的苦衷,現在向我解釋一下?
況春發帶著自己的三個隨從讓到一邊。鈕傳善麵帶喜色,麵上的每個細胞都跳躍著滿足。他把手一拱,說道,“鄧大人,識大體,顧大局。在如今滄海橫流,群魔亂舞之際,挺身而出,足顯英雄本色。本官定當上奏朝廷,給鄧大人請功!”
鄧昆山把手一拱,立刻回道,“多謝大人。”轉身又對身邊的士兵喊道,“來人,叫三個炮隊的排長來。”
一會兒就跑來了三個軍官。鄧昆山下令道,“李排長帶五尊大炮去浮圖關,張排長帶五尊大炮去通遠門,馮排長帶三尊大炮去南紀門。立刻動身,一遇敵情,立刻向我彙報。”
三個軍官立刻動身而去。
鈕傳善又對鄧昆山讚許了一番,坐著轎子出了軍營。
鄧昆山送知府大人出了軍營,才轉身返回。叫哨兵守在大營前,下令任何人不得入內,再請況春發進了大營。進了大營,況春發一言不發,板著臉看著鄧昆山。
“請坐!”
況春發不坐,看著鄧昆山。
鄧昆山微微一笑,說道,“況二哥,別那麼認真嘛。別人說,人過於認真,泉水都會毒死人。”
況春發厲聲直言道,“鄧管帶,你當初是怎麼說的?你口口聲聲支持革命,你現在把大炮拉出去對準我們的同胞?”
鄧昆山哈哈大笑,說道,“並非你想的那樣。”
“什麼意思?”況春發不明白。
“此話不可道破。不過我還是說,我是支持革命的。清府腐敗,民不聊生。好男兒當以國之興旺為己任。況二哥,你放心,我心裏有數。”鄧昆山拍胸口說道。
“說的好聽,做的又是一套。”況春發不信,擺頭說了一句。
鄧昆山向況春發招了招手,說道,“你過來,我給你說。”
況春發才猶猶豫豫的走近,鄧昆山湊近況春發的耳朵,微聲說道,“那些炮都是有問題的。我全拔了撞針,是啞炮。”
哦,況春發一聽樂開了話,看來這鄧昆山真是早有準備。這下把知府大人胡弄了一回。現在看來萬事俱備隻欠東風了。
“真是沒想到鄧大人此舉。那況春發先謝過鄧大人,就此告辭了。”
“此事千萬不可外出。”鄧昆山又加上一句。
況春發也心滿意足的走出了大營,張天堯和小神一見況春發這個樣子,全然沒有了剛才烏雲密布的神情,也是分外奇怪。
“走,先回關帝廟。”況春發叫了一聲,幾人走到大門前,跨上馬,往回走。
進了關帝廟,一個和尚跑了過來,說道,“二哥,是不是要馬上召集弟兄?”
“好,你去辦。”
況春發進了會客廳,連喝了幾口茶,精神百倍。想到此生死存亡在此一舉,心裏分外興奮。
張天堯卻對他剛才的一招一式非常的感興趣。見況春發心情大好,問道,“二師兄,剛才見了你的身手,真是太厲害了。”
況春發看著張天堯,問道,“你就是師伯才收的弟子吧?”
“二哥,你已經知道了。”
況春發點了點頭,說道,“我們幾個師兄弟都知道了。亂世出英雄。你好好的跟著師伯學。”
張天堯說道,“學了近一個月的時間了,還很膚淺。”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好好練,多總結。”況春發鼓勵道。
張天堯就直言道,“剛才我見你夾那人的手指,輕輕一下,就讓那人跪了下來。你是怎麼做到的?”
況春發見張天堯勤學好問,也非常喜歡,說道,“其實看似簡單,實則很難。難就難在你選的角度上。擒拿手隻講究兩個問題,角度和速度。開始夾對方手指的瞬間你要極快的速度順他一下,這樣是為了爭取時間咬住它,然後立刻變換角度,要旋轉起來。旋轉的目的,是為了不停的變換角度,讓他無以侍從。來,你在地上畫個圓。”
張天堯覺得有趣,怎麼叫自己畫個圓。他拿了個石頭在地上畫了一個圓。況春發看了後,點點頭,又說,“好,現在你照你剛才畫的圓,在旁邊再畫一個一模一樣的。”
張天堯看了看才畫的這個圓,比著又畫了一個。
況春發問道,“天堯,你說,這兩個圓,一模一樣嗎?”
張天堯看了看這兩個圓,立刻回答道,“不一樣。怎麼看都不一樣。”
況春發笑了笑,就說道,“我可以說,你永遠畫不出兩個一模一樣的圓來。你想用胳膊轉圓圈會不會轉出一模一樣的圓弧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