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淩雲峰。
“小玉!小玉!”陳曉默大喊道,但喊了半天卻始終不見小玉的身影。
“這死貓大概又跑到廚房裏去偷吃東西了吧!”
由於淩雲峰的進餐時間比較晚,所以小玉隻是剛吃過飯沒多久,但它的胃口又豈是常人可以理解的?單看它那胖嘟嘟的身體,就知道它是個不折不扣的吃貨。
真是冤家路窄,陳曉默剛走到廣場便迎麵撞上了吳懷誠。
陳曉默的心中依然是又氣又恨,但吳懷誠的道法又不是他所能夠企及的,所以他隻得裝作沒看見,繞道而行。
“陳曉默,你能進入前四強,著實讓我感到驚訝啊!”吳懷誠邪邪一笑。
但是陳曉默仍舊沒有理他,就像在現實世界那般忍氣吞聲。
“哈哈,陳曉默,你是縮頭烏龜嗎?”吳懷誠大笑道,然後他從懷中掏出一枚烏龜的龜殼,扔在了陳曉默的身前,“我第一次見到這枚龜殼,就覺得它一定能派上用場,故一直保留了下來。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它原來是屬於你的!”
紅色蒙蔽了陳曉默的雙眼,他的麵目逐漸變得猙獰起來,雙手緊握成拳,像是要把吳懷誠撕成碎片一般。
“在現代世界,你的家境不如我;在古代世界,你的道法不如我。或許我生來就是帝王,而你卻是奴隸!”
吳懷誠剛說完,陳曉默已向他衝來,猛出右拳,虎虎生風,但吳懷誠隻是輕輕一笑,身體倏爾遠逝,如魅影般消失在陳曉默的拳風下,當他再次出現時,便是在陳曉默的身後了。
“陳曉默,想報仇不急於這一時,在這裏打鬥沒有任何意義。想要打敗我,就在擂台上見吧!你可別在下一場輸了啊!哈哈哈哈!”吳懷誠大笑著轉身離開。
陳曉默沒有追上去,他的眼睛逐漸恢複了原本的清澈,然後失魂落魄地坐在了地麵上。
他慢慢起身,漫不經心地向小樹林走去,去尋找那一份安寧。
路旁的各種事物如恍惚般滑過他的視線,這塵世變得如此沉寂與模糊,沒有聲音,沒有色彩,仿佛不屬於他一樣。
萬籟的天際,化作一片孤寂的浮雲,飄過天涯與海角,卻始終尋不到可以與之相伴的一枕清風。
寂寥的小樹林中,他魂不守舍地坐在了一棵樹下,樹葉擋住了月光,更遮蓋了他的內心。
“哈哈,我算什麼!”陳曉默自嘲道:“仇人明明就在眼前,我卻無法將他手刃,我是多麼地沒用!”
說著,他慢慢張開自己的右手,一枚精致的烏龜殼正靜靜地躺在他的手心上。
龜殼上的斑點條紋是那般美麗,但在陳曉默看來卻顯得格外刺眼。
“我不是縮頭烏龜!我不是縮頭烏龜!我不是縮頭烏龜!”陳曉默的聲音愈來愈大,到了最後竟將樹林中的鳥兒驚得四散而飛,而那枚精致的烏龜殼,也早已被他捏得粉碎。
慢慢地,他從懷中掏出了紅葉,原本玄青色的刺身早已變得如血一般鮮紅,襯以陳曉默那雙似要滴出血來的雙眼,他竟與殺人惡魔相差無幾。
紅色包圍了他的全身,戾氣充斥著他的腦海。他感到眼前隻有仇恨與殺戮,隻有那無盡的黑暗……
突然,他的心髒猛烈地跳動了一下,丹田處傳來了劇烈的疼痛感,如百爪撓心般驚慌,又如萬箭穿心般絞痛。
他清楚地感覺到,心房處有一股血液正噴湧而出,但那過程卻比砍他幾刀還要疼痛百倍。
丹田處那一點微弱的藍光在血液的牽引下瞬間擴大,散發出奪目的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