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便是你所認為的性格豪爽,心性善良的魔道中人了?”李妍卉用緊張而疑惑的目光看向陳曉默。
陳曉默從懷中取出一包銀針,一邊解開針包,一邊說道:“從你的談吐中便能看到你的性格豪爽,至於你心性善良,我見你在與錦衣衛打鬥時,隻是讓他們動彈不得,並未取他們性命,而你在殺那兩個太監時,手也抖了一下,可見你平時未曾經過太多的殺戮,即使有,可能也是迫不得已。”
李妍卉的臉上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喜悅,笑道:“我看你以前不是學醫的,倒像是專門猜人心思的。”
她想說什麼,卻又是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過了好一會兒,她才道:“那你是願意和我做朋友了?”
正道之人和魔道之人做朋友?此乃滑天下之大稽也!
陳曉默的臉上也是一怔,然後道:“朋友是朋友,門派是門派,能與李姑娘成為朋友乃我三生之幸,隻不過……”
見陳曉默一副為難的樣子,李妍卉急忙問道:“隻不過什麼?”
“隻不過啊,以後你這刁鑽古怪的脾氣可要改改了。”陳曉默邊說邊笑。
“你……”李妍卉說著又要起身,隻不過她剛一動,身上的疼痛感又讓她打消了站起來的念頭。
陳曉默知道李妍卉動不了身,也就沒有躲開,他從包裏抽出一根銀針,在李妍卉麵前晃了晃,道:“還是讓我給你療傷吧!”
說罷,他將銀針刺入李妍卉身上的一個穴道中。李妍卉頓覺身上流過一陣暖流,身體也變得麻麻的,似乎是沒有剛才疼了。
接著,陳曉默又將十餘根銀針插在了李妍卉的穴道中,不過每插一根,她身上的疼痛便緩解一分。
待陳曉默用完全部的銀針,她驚奇地發現,自己身上的疼痛之感竟然隻有當初的一兩分了。
“沒想到你居然有如此高明之醫術,真是人不可貌相。”李妍卉誇讚道。隻不過這句話傳到陳曉默的耳中卻是十分地不中聽。
“這十三根銀針各有各的功效,有的可以驅除疲勞,有的可以恢複真氣,有的還可以延年益壽,煥發容顏。”陳曉默自豪地說道:“這可是我研究了三年的成果。”
誠然,他這一套銀針治療的手段都是在巨岩峰上參照醫術自己頓悟的。
“那我們現在是朋友了吧?”李妍卉問道。
“難不成你們那裏還有什麼特殊的結交儀式?”陳曉默驚訝地問。
李妍卉站起身來,一邊整理著自己的衣衫,一邊道:“那如果以後你的師父讓你殺了我,我可會下手?”
“哈哈,這你就不用擔心了。第一,我不會對朋友下手。第二,想下手我也不是你的對手啊!”陳曉默搖頭道。
“和我交朋友不需要什麼特殊的儀式,但要和我拉勾!”說罷,李妍卉調皮地伸出自己的右手的小拇指,完全沒了天魔氣宗宗主女兒的形象。
陳曉默會心一笑,然後也伸出自己右手的小拇指。
下一刻,兩根手指勾在了一起!
那一瞬,兩人都露出了笑容,那笑容皆是發自內心的笑,不摻一絲雜念。
紅日又向西邊移了一段距離,但氣溫卻像是比剛才低了五六度。陣陣東風吹來,凍得兩人瑟瑟發抖。
“現在酉時剛過,天上還掛著太陽,怎麼氣溫竟會如此之低?”陳曉默打了一個哆嗦,不解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