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陳曉默的心頭一震,急忙問道:“為什麼?”
“你看這草地的四周,是被設了結界的,而結界的那一邊便是毒瘴盛行之地。瘴氣共有兩種成分,一種是霧氣,可以混淆人的視聽,蒙蔽人的雙眼,使之頭暈目眩,難以辨別東南西北。另一種是毒氣,裏麵含有大量有毒物質,人在吸入一定量後便會毒發身亡。”
見陳曉默聽得津津有味,李妍卉又道:“毒氣顏色較淺,重量輕,所以常漂浮於樹林的上方,莽撞者貿然飛至樹林上空,雖然能看見前方的路,但不久之後便會毒發而死。”
“走在霧氣中的人,會因辨別不清東南西北而止步原地,周而複始地循環會使他們心智發狂而死。即使有信念堅持下去,路上的毒蛇猛獸也是不會放過他們的。”
“那咱們是走不出去了嗎?”陳曉默失望道。
李妍卉坐下身來,雙臂抱膝,頗顯一股天真活潑之態,“也不盡然,若是會辨別方向的法術,亦或是擁有可以辨別方向的法寶,我們便多了一絲生還的希望。”
陳曉默仔細考慮了一番,發現這兩樣自己哪一樣都不占,這該如何是好啊?
李妍卉幹脆躺在了地上,望著上方的迷霧,道:“所以我說嘛,保留體力也是沒用的。”
“不,一定有辦法的!”陳曉默可不想讓這唯一一絲生還的希望破滅,他禦氣升空,道:“我去空中看看,我就不信那毒氣會有如此厲害。”
說罷,他禦氣向空中飛去,逐漸沒入了迷霧之中。
片刻之後,陳曉默又突然跌落下來,隻見他雙手撐地,大口喘著粗氣,看起來比剛跑完馬拉鬆的人還要累。
“你看,我說那裏去不得吧,你還偏要去,這下領教到毒氣的厲害了吧!”李妍卉向陳曉默做了個鬼臉,然後安靜地躺在地上,輕輕地閉上了雙眼,不知在想些什麼。
休息過後的陳曉默也逐漸恢複了原來平穩的氣息,由於他隻吸入了少量的毒氣,所以並未對生命造成威脅。
學著李妍卉的樣子,陳曉默也躺了下來,仰望天空,雖然天空盡是茫茫的霧氣。
兩人並肩而棲,望著同一片天,想著不同的人。
時間恰似在這一刻靜止,再無歡鬧與喧囂,更無殺戮與悲傷,隻有一對默默等待生命逝去的年輕男女。
“哎,掃把頭,”李妍卉似乎是覺得無聊,帶著三分命令的語氣道:“講講你前半生的經曆吧!”
說起前半生,出現在陳曉默腦海中最多的還是現代社會中,那疼愛著自己的父母,還有那個自己常常夢到的人兒。而一年石頭村的生活與三載天山派的遭際也令他無法忘記。
隻是,他在現代社會中的人生經曆無法對別人談起,萬一他哪天對某個人說了,那麼這個人不是他最好的朋友,便是他一生的伴侶!
“我就是石頭村的一個窮小子,學了幾年醫術,不值一提。後來,石頭村遭強盜洗劫,除孩童外的所有村民皆被屠殺,我的父母也就這樣離我而去了。”
陳曉默頓了一頓,又道:“之後,我陰差陽錯地進了天山派,拜在了巨岩峰首座林世通的門下。由於我資質平庸,與師兄弟們相差甚遠,所以三年來幾無長進。師父對我的態度一直很冷淡,師兄弟們也不怎麼喜歡我,這三年中,我常常生活在一個人的世界裏,孤寂而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