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未見亮,成A依然是第一個到教室。
似乎這已經成了慣例,挺有點“三好學生”的做派,翻出國學《唐詩宋詞元曲》,從小喜歡古詩詞的他,更向往裏麵那些詩人詞人瀟灑不羈的性格、閑雲野鶴的生活,以至於現在越活越感性,整天沉浸在昔日回憶。埋首於詩詞淒美的境界,他流連忘返。
他的這個愛好從七年級正式接觸文言文開始養成,已經“風雨無阻”堅持了三年,導致初中三年的語文課他從不認真聽,但是每一次語文測驗都應付自如,而且班主任也對他的語文水平信任有加,因為他也兼著成A他們的語文課,所以凡是語文課,都任由他施為,放任他養成了上正課卻看其他書的習慣。
當成A看完範仲淹的《蘇幕遮》,並把它理解透徹,天已大亮,教室的人也漸漸多了起來,少數幾個人在看書,大部分人依然在繼續昨天的話題,當他的眼光掃完360°正準備收回的時候,正好和剛進教室的校花碰上,校花也一瞬間盯上了他。
成A暗歎一聲,真衰!
迅速收回視線並在心裏為自己默哀,卻沒看見校花嘴角微翹的淡淡笑意。
“唉,你看績優女怎麼還沒來?”同桌莊兵碰了他一下,為了避免早上的尷尬,成A直接越過校花,把眼神放到績優女的座位。
空的,真沒來!
難道...昨天那股不安的預感再次襲來...
終於有人注意到了績優女沒來,於是大家都紛紛猜測績優女一定是因為昨天的事害羞所以沒來。而坐在最後角落的陳思念更是一臉忐忑,畢竟這件事他可是名副其實的“男豬腳”,績優女的一舉一動可都與他昨天的所作所為都有莫大關係。
“小依(校花的名字,全名楊E),你說朱思(績優女名字)怎麼還沒來?不會真是因為昨天的事吧?”校花的同桌兼死黨蒲芳碰了碰她的手臂輕聲問道。
“啊!你說什麼?”校花像是在思考什麼,突然回過神來。
“我說你最近幾天是怎麼回事?怎麼動不動就走神?難道也是暗戀某人了?”蒲芳若有所思道。
“哪有?我隻是昨晚沒睡好而已。”校花趕緊否認
“我隻是說說而已,你慌什麼?難道真是有對象了?”蒲芳看著她欲蓋彌彰,表情更加疑惑。
“看,朱思來了。”看到績優女走進教室,校花趕緊轉移話題,但誰也沒發現校花的眼神在某個靠窗邊的人身上停留了幾秒。
“......”
大家看見績優女走進教室,全都閉上了嘴巴。原本還喧囂不堪的教室,瞬間變得鴉雀無聲。因為誰都能看出績優女哭過了,而且哭得黃河泛濫,眼睛紅腫,腳步虛浮。
典型的哭過,痛過,而且忘了休息。大家現在才意識到出問題了,昨天眾人隻為了起哄,似乎忽略了績優女的個人感受。人家一個女孩子,怎經得起如此尷尬,角落裏的陳思念臉上也變成了豬肝色,事情大條了,這是此時大家心裏的一致看法。
伴隨著一陣金盾皮鞋略顯沉重的“踢踏”聲,眼睛哥(高一年級二班班全體童鞋對班主任的“敬稱”,一個帶著眼鏡,略顯斯文,178身材撐著一張有點出眾皮相的“偉男子”)瀟灑的走進教室,略帶笑意的臉上在看到績優女的時候瞬間凝固降至冰點。
沒理會眾人忐忑的神情,徑直走到績優女身旁,彎下腰詢問了起來。大家原本不怎麼沉重的心開始下沉,而角落的陳思念更是臉色煞白。而成A內心的那股不安也迎刃而解,原來那股不安來自這裏,釋懷後他反而成了全班最輕鬆的一個。
看到眼鏡哥一邊不停的發問,而績優女又不停的搖著腦袋,眾人的心也隨著她的腦袋七上八下的...
一分鍾...兩分鍾...三分鍾...還沒到,在績優女一副裝出的認真表情下,眼睛哥終於妥協,停止發問。
站直身,理理因為彎腰略顯淩亂的金盾西服,眼睛哥噓了一口氣,在眾人忐忑夾雜著期待的眼神中(陳思念更是身體前傾,就像法官宣判下的罪人,生怕錯漏一個字一個標點符號),用他那和磁性八竿子打不著關係的聲音說道:“最近天氣太冷,大家注意及時加衣,畢竟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嘛!”
大家暴汗,原以為他已經知道了整件事情,但看來隻是虛驚一場。
“呼!”眾人終於呼出一口長氣,趕緊勻淨一下呼吸,就像遊出水麵的遊泳運動員,抓緊時間換氣,陳思念更是不堪,像是做了一場劇烈運動,呈呼吸困難狀。
眼睛哥疑惑的掃了眾人一眼,表情若有所思,大家原本到位的心一下又提到嗓子眼,趕緊坐直身子,目不斜視。由此可見眼睛哥的淫威在一年級二班可是深入人心的,即使這簡單到毫無“雜質”的一眼盯久了,也能讓某些人有尿崩的危險。(其實眾人為何這麼怕他是有原因的,因為誰也不知道他那瘦弱的“嬌軀”為何有如此狂暴的爆發力,自從那次在班級上演一出全武行之後,他留給了一年級二班全體學生一個高大威猛心狠手辣的印象。每當回想那次“全武行”,見識過的孩子都感到膽寒,於是久而久之大家對他的敬畏日益加深加高加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