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通又道:“再來四碗禦田胭脂米飯,我們兩個的用小碗盛,另外兩碗用大碗。”
楊定道:“你們每人就吃一碗,飯量也太小了吧。”
申通道:“早上吃的太飽,所以現在也不是太餓。”又朝店小二道:“可還有配的好酒?”
店小二又順口溜似的羅列道:“本店有桑落酒、縹醪酒、河東酒蘭生酒、鹿胎酒、鬆苓酒、猴兒釀、龍腦漿,薔薇露以及西域葡萄酒。”
申通道:“鬆苓酒倒不曾聽過,來兩壺吧。”
店小二又笑道:“這位客官也是會要,這鬆苓酒是本店剛剛推出的酒,也是咱們‘若禦樓’的那位禦廚後人按著宮廷秘方釀的,要釀這酒,還須到山中覓得一株千年古鬆,在鬆樹根下深深掏挖一個洞,將酒甕開了蓋,封住洞口埋在裏麵,一年以後挖出來,這酒色就像琥珀一樣。”
楊定看申通二人要酒要菜不看價格,想要提醒又不好意思,隻得看著店小二道:“你口舌伶俐,倒是個會做生意的。趕緊下去準備吧,大爺我都餓了。”
不多時酒菜上來,的確美味異常,申通主仆吃的不多,也不飲酒,楊定心疼自己銀子,也不拘禮,呼嚕嚕將滿桌酒菜吃了個底朝天。三人吃了飯菜,歇了一宿。
第二日三人起來到櫃台會賬,酒飯加上房錢,一並八十兩銀子。
楊定驚道:“怎麼這麼多,住個店吃個飯倒比那昨日劫匪還凶狠。”打開錢袋子,見裏麵隻有三十兩銀子。楊定一看傻了眼,心裏道:“胭紅姑奶奶,你既然要做人情,就往裏多放三五十兩,也不至於今天讓我作難。”正想如何應付眼前這事,卻見申通從腰間內側解下一塊玉佩,遞到櫃台,道:“掌櫃的,我今天身上沒帶,你看這塊玉佩可否抵得這飯錢房錢。”
申福急道:“公子,那玉可是夫人送你的……”
申通道:“東西是我的,我愛怎樣就怎樣,你現在倒吃了豹子膽,管起你家主子來了。”
掌櫃拿起玉佩,見是一個橢圓形的和田羊脂漢螭紋玉佩,雖不大卻雕工精細,兩螭闊嘴寬鼻,獨角雙耳,拿在手裏,晶瑩通透,一看就知道是當世珍品,不是尋常人家佩戴起的東西。
掌櫃眉開眼笑道:“你這東西也值不了幾個錢,但你們既然拿這玉佩當銀子用,我就勉強收了。”
申福惱道:“奸商,隻怕這玉佩買了你整座‘若禦樓’也綽綽有餘。”看申通瞪了自己一眼,也不敢再多言。
楊定剛想說話,申通道:“打住,我知道楊大哥想說什麼,不用說了。楊大哥救了我們,若再讓你破費,我真是過意不去了,別婆婆媽媽了,咱們趕緊啟程去我家吧。”
楊定也不再多讓,三人出了“若禦樓”,上了馬車,申通坐在楊定旁邊指點,朝申通府中奔來。
申通看申福一路上嘟著嘴,便悄悄道:“傻子,別生氣了。我告訴你個秘密。”
申福將耳朵湊過去,申通低聲道:“這‘若禦樓’也是我爹的產業,回去後讓我爹把玉佩從‘若禦樓’取回就是了。”
申福這才抿嘴笑了。
不多時到了申府後門,楊定道:“既是到了到了自己家,為何要走後門。”
申通想了想道:“你看我們三人這身行頭,若叫下人看見了,還以為發生了了不得的事了,告訴我爹娘,那還不把他們嚇壞了。”
楊定道:“也是。”
申通讓申福叫了後門,一家丁開門,愣了片刻,剛想開口,卻被申福說道:“發什麼呆,快點告訴老爺夫人去,說我們回來了。”那家人便跑進去了。
申通趕緊拉著楊定從後門進去了,楊定在外麵時看到偌大的一片院落,心內已覺得氣派非凡,誰知進了後院,更覺富麗堂皇,亭台樓榭,廊回路轉,楊定被申通拉著不知過了幾近院落,方在一個亭子裏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