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後,平北將軍府。
今日是楊定和沈萱萱成親的日子,整個將軍府張燈結彩,喜氣洋洋。
楊定早在三日前就將沈萱萱及親朋接到了招賢館,又讓薛恒回蔭州將楊夫人也接到府中。
楊定及眾人很早就起床做準備。薛恒指揮眾人擺設桌子,放上水果、蔬菜、酒著、茶具、及“合巹”①。
楊定也著了婚慶盛裝,戴上花冠。
楊定在院中跪下,準備朝蔭州方向遙拜行昭告先靈之禮,杯酒獻祭。楊夫人攔住道:“定兒,咱們原籍北方,你應往北方向遙拜才是。”
楊定心中生疑,但並沒多問,雖麵朝北方跪拜言曰:“子孫楊定,今迎娶沈氏之女以成秦晉,祈先祖佑承宗事,夫婦琴瑟和諧,謙恭共處。”
拜後起身上馬前去迎娶,後麵跟著裝飾一新的花轎,一路上樂師彈奏喜慶聲樂②,場麵好不熱鬧。
到達“招賢館”時,早有主事之人將樂人、迎親之人引去酒水招待,並贈其彩色絲綢等之禮。樂人吃完酒水,便開始賣力吹奏,意為催促新娘趕快上轎。
沈萬和及夫人看著愛女即將出閣,心湧悲戚之意,不覺淚潸潸然。沈萱萱感戴父母養育之恩,亦哭泣不止。
沈夫人邊替萱萱整理鳳冠霞帔邊顫聲道:“萱兒今日出閨,早晚要好好,善待姑婆,伺奉夫君,守閨門之禮。”
萱萱泣道:“女兒記住了。”然後拜別爹娘。
萱萱府中丫鬟送她至大廳的門口,幫她整理她衣裙冠飾,蓋上蓋頭。
萱萱被媒婆攙扶著上了轎子,便是禮樂齊奏,一路歡喜熱鬧,半個時辰後來到將軍府前。
轎子停在門前落下,媒婆喂了萱萱滿滿一勺米飯,然後請萱萱走出花轎。為怕萱萱踏觸地麵,府前及走到大廳的通道早已鋪上紅色毯子,雪吟手持蠟燭引著嬌娘往前走,雲繡拿著一麵鏡子倒退著走。兩位人扶著新娘,進門跨過馬鞍子,引進中堂,行拜天地之禮,禮畢兩位新人拉著打了結的彩帶,步入洞房。
洞房窗間牆上懸掛著書畫,雕花婚床外懸湖色床幔流蘇帳,左右垂銀絲鉤。窗紗鴛鴦被疊放整齊,床頭又放著一對合歡枕,整間屋子異香撲鼻。
李重光帶領觀禮眾人朝著洞房床上及四處灑米、銅錢、糖果等物,促使陰陽交彙,婚後多子多福。一老婦邊撒邊唱:“撒帳東,簾幕深圍燭影紅。佳氣鬱蔥長不散,畫堂日日是春風;撒帳上,交頸鴛鴦成兩兩。從今好夢葉維熊,行見珠來入掌;撒帳後,夫婦和諧長保守。從來夫唱婦相隨,莫作河東獅子吼。”
撒帳儀式已畢,眾人散去,坐在床邊,楊定用杆秤挑開萱萱蓋頭,看到萱萱粉麵含羞。
楊定看萱萱此時嬌靨白如凝脂,秀目澈似秋水,宛如盛放牡丹,配一通身華裳,若有淡淡光華,不覺看呆了。
此時雪吟端來一對用紅、綠絲線打著“同心結”酒杯交予新人,俯身將兩人裙裾一角挽結,恭賀後離去。二位新人雙雙喝酒,行“合巹”禮。
楊定喜滋滋道:“萱萱,我終於娶到你了。”
萱萱道:“你楚汜關一戰,天下揚名,成為萬人矚目的白馬英雄,我想著你早把我忘了。”
楊定摟住她道:“你我當日一別,我便心中暗暗發誓,一旦我楊定功成名就,我就回來娶你。”
萱萱道:“那現在你願已遂,你今後定要好好待我。”
楊定道:“你對我癡心一片,我今後定會加倍兒的對你好。”
萱萱道:“怎麼個好法?”
楊定剛想一張油嘴,高談闊論,突然萱萱的櫻桃小口將楊定的嘴堵住。
楊定掙紮道:“又來這招,不過……不過我……喜歡。”楊定將萱萱抱住,放到床上,又將床上簾子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