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定到了薛恒房門前,看雪吟端著一碗藥膳湯正要進去,便對雪吟道:“我來。你下去歇著吧。”
待雪吟離去,楊定拿出剛才婉貴妃所給白色解毒藥丸,撚碎撒入碗中,又用湯匙攪開,方推門進去。
薛恒看楊定進來,從床上起身道:“大哥這麼晚還沒睡?”
楊定道:“你嫂嫂給你煮了碗藥膳湯,想著對你身體餘毒有好處,你趁熱把它喝了。”
薛恒喝了藥膳湯,兄弟兩人又閑聊片刻,楊定起身回去歇息。楊定之所以不說解藥的事,是怕薛恒問起,他勢必會說出婉貴妃奸細一事,以免再起事端,倒不若放入湯碗中,神不知鬼不覺的將薛恒身體餘毒解了,也不用把婉貴妃之事和盤托出。
第二日,楊定上書簫懷說已在陽州停留甚久,赴任限期已到,懇準三日後赴任同輝關。簫懷準了奏折,楊定便回到府中打點赴任事宜。
三日後,楊定、薛恒及家眷騎馬乘車,有六十個兵士護送,離開陽州,遠赴同輝關。臨行前,薛恒和紅袖自是難舍難分,薛恒答應紅袖,等紅袖父親賴天風回到陽州,自己便和楊定一起回陽州親自登門提親。
哪知行了一日,萱萱便在馬車裏嘔吐不止,連黃水都吐了出來,大家都以為萱萱是暈車所致,便讓馬車行的慢些,以免顛簸。
一連兩日,每到客棧停下吃飯,萱萱都會嘔吐,楊夫人看她日漸乏困,便問道:“萱兒,你這月月信可是推遲了?”
萱萱想了一會道:“娘這一提醒,我才想起,這個月的確已經遲了半月了。”
楊夫人喜道:“萱兒,你八成是有喜了。”楊夫人便讓馬車停下,叫來楊定道:“定兒,到了前麵鎮上咱們停下,找個郎中給萱兒瞧瞧,你媳婦兒怕是有喜了。”
楊定聽了驚喜道:“娘,這是真的?”
楊夫人笑道:“娘是過來人,看萱兒乏困嘔吐的樣子,怕是錯不了。”
到了鎮上,楊定命人馬停下,派士兵找了一個郎中,郎中給萱萱把完朝楊定道:“恭喜官爺,尊夫人已經有了近兩個月身孕。”
眾人聽了都喜樂洋洋。楊定會了診銀,又賞了郎中五兩銀子。
楊夫人道:“萱兒,以後你要想吃什麼,就告訴娘,到了同輝關,我讓廚子變著花樣做給你吃。”
萱萱道:“娘,兒媳哪有那麼嬌氣。”
楊夫人笑道:“以後你盡量多吃些,你現在可不是一個人,肚子裏還多一張嘴呢。”
楊定接著道:“娘的意思是讓你多吃點,別餓壞了她的孫子。”
楊夫人笑道:“都快當爹的人了還這麼口無遮攔,我的意思是萱兒我關心,萱兒肚子裏孩子我也關心,男孩女孩我都喜歡。”
萱萱道:“還是守關大將軍呢,娘都比你想的開明。”
楊定哈哈笑了,道:“隻要是我楊定的孩子,我都把他們當寶貝養著。”
萱萱道:“慈父多敗兒,以後還是嚴厲些好。”
楊定笑著深情望了萱萱一眼,外出吩咐備馬,準備啟程。
楊定車馬越臨近同輝關,越見土地貧瘠,幹涸龜裂,大有百裏無人之勢,路上不時有逃難之人攜妻帶子往南逃荒而去。
楊定朝薛恒道:“早聞同輝關窮困,沒想到到了這步境地。”
薛恒道:“大哥到了關內,還需勵精圖治,改善民生,撫恤百姓,讓他們過上好日子。”
楊定進了同輝關,剛到同輝關將軍府裏,關內府衙官尹及當地鄉紳便拜帖來謁,楊定知道官場規矩,這些人定是前來巴結送禮,便讓薛恒到府門前以剛到同輝關,路途勞累,需要歇息回了他們。
楊定看薛恒還沒走遠,便又叫了回來道:“也不必得罪他們,說不定日後還有用著這些人的地方,若他們執意要將禮物留下,你且收著,登記仔細入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