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43 砒霜(1 / 2)

清晨時分,黃良全暴斃在三姨太嬌蕊房中。

黃連全和嬌蕊在帳幃內激情時已感到有些不適,想著是年老體衰,行起房事有些力不從心,入巷後又咳嗽不止,呼吸困難急促,當下黃良全貼在嬌蕊肚皮上不再動彈,嬌蕊看黃連全房事不在狀態,抽身躺在一邊,徑自睡了。

到了後半夜,嬌蕊被黃良全的痛苦呻吟聲驚醒,嬌蕊看黃良全捂著肚子,麵色烏紫,汗珠如豆,正痛苦的在床上滾著,嬌蕊驚嚇不已,忙起床披衣喚來下人去請郎中。

待安排完下人回到房中,嬌蕊看見黃良全突然口中湧出白沫,眼睛瞪得老大,兩腿在床上胡蹬半天,便躺著不再動彈了。

嬌蕊膽怯慢慢近前,用手指探了黃良全鼻息,卻是沒了一點聲息,當下大叫一聲。

這一聲驚叫驚動了整個黃府,黃連全的正室黃夫人及其他四房姨太太聽得下人敘報老爺在三姨太房中出事,便急急朝這邊趕來。

這群女人到了嬌蕊房中,看黃連全赤身露體,身子僵直在床上,便呼天搶地,趴伏在床前嚎啕大哭起來。

哭了半晌,黃夫人站起走向驚嚇顫抖的嬌蕊,猛然狠狠數個耳光揮到嬌蕊臉上,嬌蕊臉上頓時紅印一片,頭發散在臉前。嬌蕊捂著臉,梨花帶雨,好不可憐。

黃夫人罵道:“都是你這個娼婦蹄子,有事沒事勾引老爺到你房中騷情,現在你將老爺掏光擠弄死了,這下你可滿足了。”

嬌蕊哭道:“大姐,我真的沒害老爺,老爺剛才還好好的,不知怎麼突然就犯病了。”

黃夫人哪裏肯聽嬌蕊解釋,便讓其他幾房姨太太上去一番撕扯亂打,嬌蕊哪裏招架的住,嘴角流著血,伏在地上隻有挨打哭泣的份了。

正吵嚷打鬧著,郎中到了,黃夫人便讓郎中診治黃連全,看有沒有醫救可能。

郎中見黃良全身體僵硬,便撥開他眼睛看了,發現瞳孔已經散開,又探耳下脈搏,也無跳動之感,知已無力回天,便搖了搖頭。

黃夫人已知黃連全生還無望,又對郎中道:“不知我家老爺死於何病?”

郎中見黃良全麵色青黑,四肢逆冷,又用銀針撥了嘴角流出白沫沫聞視一番,道:“黃大人不是犯病,而是死於砒霜之毒。”

房中眾人聞聽“砒霜”二字,一時都驚呆在那裏。

黃夫人又罵嬌蕊道:“賤人,老爺待你不薄,你怎麼如此薄情涼性,黑心用砒霜毒死老爺,你到底安的什麼心。”說著又吩咐家丁道:“將這*婦綁了,剝了衣服,家法伺候,打到她承認為止。”

嬌蕊聽黃夫人要讓人剝了自己衣服動用鞭笞家法,全身瑟瑟發抖,嚇得後退數步。其他幾房姨太太也吵吵囔囔,因平日妒忌黃良全寵愛嬌蕊,此時也推波逐浪,定要讓她一死陪殉黃良全。

嬌蕊後退時將桌上青瓷釉花碗碰落,碗中剩餘的櫻桃汁灑了一地。

郎中眼尖看到地上紅色汁液中尚存有一些櫻桃核,便問道:“敢問黃大人臨睡前可是吃了什麼東西?”

黃夫人道:“我家老爺原籍泰澤,素喜吃魚蝦海鮮之物,昨晚上剛吃了一盤我親手做的‘香醉蝦’。”

郎中又指著地上的紅色汁液道:“那這是何物?”

嬌蕊顫聲道:“這是我給老爺做的櫻桃汁。”

郎中疑道:“這時節並不產櫻桃,不知三姨太這櫻桃從何得來?”

嬌蕊道:“這櫻桃是我早間在府門口買的,專門用石臼給老爺壓製成櫻桃汁,老爺臨睡前喝了半碗,他還說這櫻桃汁味道鮮美,讓我下次還做給他喝,沒曾想……,我真的沒害死老爺,你們要相信我,老爺最是寵我,我怎麼可能自掘墳墓毒死老爺。況且,我就是再傻再笨,也不會在我自己房間裏毒死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