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還不住手。”隨著一聲怒喝,簫懷從大殿側門走了進來。
群臣見皇上駕臨,便都重新跪下行禮,王延平卻不肯下來,圓睜二目看著婉貴妃。
簫懷道:“王延平,你杵逆犯上,還不快快住手,否則朕治你誅連九族之罪。”
婉貴妃此時也是佯裝淚珠連連,簫懷見了,心生憐惜不已。
簫懷坐上龍椅,體力有些不支,婉貴妃慌忙將他扶住。
王延平後退道:“老臣忠心一片,愛才心切,怕皇上錯失良將,還請皇上體恤老臣失儀。”
婉貴妃見簫懷麵有猶豫之色,忙煽惑道:“王延平辱罵臣妾,這倒沒什麼,但他將臣妾比作蘇妲己,臣妾是萬萬不敢屈受。我若是妲己,皇上豈不成了無道昏君商紂。他雖是罵臣妾,實是暗罵皇上。”
王延平怒道:“妖婦,你砌詞強辯,離間君臣關係,實是該死。”
簫懷道:“王延平,你朝堂之上謾罵無禮,可還將朕放在眼裏。”
王延平道:“老臣受九王爺所托,忠心護衛皇上,鎮守楚汜關,宿夜操勞,憂民憂國,老臣丹心一片,望皇上明察。”
婉貴妃小聲道:“還敢說自己不是恃功生驕,信口漫言,功比皇上。”
簫懷聽了婉貴妃之言,沉思片刻道:“王將軍鎮守楚汜關多年,邊關風寒,親眷都在陽州,身子已不如當年,不若卸甲歸來,含飴弄孫為樂,盡享天年。”
王延平長歎一聲道:“想不到皇上如今連老臣都要猜忌,罷了,老夫征戰沙場,一聲搏殺,也是時候該歇歇了。”說著取下都上銀盔,拿出貼身將軍帥印,姚公公上前取了。
王延平跪地,老眼含淚道:“老臣拜別皇上。”說完起身退出殿去。
簫懷看他步履蹣跚,背影滄桑,心中升起一絲酸澀不忍之意。
婉貴妃摸著鑲著和田寶玉的楠木漆金龍椅,感受著明黃綢緞坐墊的質感,她內心升騰起一股連她自己都為之一驚的權利滋欲。
龍椅真是一把神奇的物件,任何人坐上去,人的整個內心都會發生莫名的改變。
晚上,夏蓮宮。
簫懷伏爬在床,享受著婉貴妃傾城的背部拿捏。
婉貴妃道:“皇上看上去今晚心情不錯。”
簫懷道:“削了王延平兵權,楊定又將處斬,隱患除去,朕心裏輕鬆許多,此事能處理妥當,多虧有你。”
婉貴妃道:“皇上所憂便是臣妾所憂,為皇上分憂是臣妾分內之事。”
簫懷道:“這件事愛妃功不可沒,你想要什麼賞賜。”
婉貴妃開玩笑道:“臣妾要的恐怕皇上也給不了。”
簫懷笑道:“朕是天子,一國之君,還有什麼賞賜是朕給不了的,你盡管說來。”
婉貴妃道:“臣妾自幼練習舞蹈,金蓮舞乃先師所授,但總意自創一絕世舞姿,成不世典範。臣妾曾在敦煌見一壁畫,畫中人舞姿翩飛,翔遊天際星辰間,臣妾若能在雲端星辰間飛天一舞,此生也已無憾。”
簫懷道:“你這想法的確奇異,但你我皆凡人,飛天之說,實屬妄想。”
婉貴妃道:“所以臣妾說這賞賜皇上怕是給不了。”
第二日,婉貴妃在禦花園中發現有勞役數十人在挖一個湖池,方圓十幾丈,命娉婷問了,才知是簫懷命令在此造湖。
婉貴妃暗道:“他怎麼會突然在園中造池?”
來到純陽宮見了簫懷,問了此事,簫懷也不明言,隻是顧左右而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