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夏蓮宮。
婉貴妃趴在床上痛苦呻吟連連,娉婷端著燕窩粥進來,看婉貴妃如此,忙道:“娘娘,你怎麼了。”
婉貴妃麵色恢複平靜道:“沒什麼。”
娉婷道:“我看娘娘臉色很不好,要不要奴婢去請太醫過來。”
婉貴妃道:“不用了。娉婷,本宮問你,你來本宮身邊多久了。”
娉婷警覺道:“回娘娘,奴婢到夏蓮宮將近三個月了。”
婉貴妃直視著她雙眼,拉著她的手輕聲問道:“那本宮待你如何?”
娉婷道:“娘娘待奴婢極好。”
婉貴妃突然改變音色陰冷道:“本宮若是讓你去辦一件差事,你會不會答應?”
娉婷麵色有些驚慌,卻有一絲別人不易覺察的鎮定摻雜,道:“娘娘待奴婢恩重如山,自當為娘娘效犬馬之力。不知這次娘娘讓奴婢去辦何事?”
婉貴妃凝重狠狠迸出兩個字:“殺人。”
娉婷頓了一下回道:“娘娘說笑了,奴婢手無縛雞之力,如何能去替娘娘殺人呢。”
婉貴妃道:“殺人何須用刀,一包藥粉足矣。”說著從寬大的衣袖中用兩個手指夾出一個藥包遞給娉婷。
娉婷道:“不知娘娘要奴婢除去宮裏的那位妃嬪?”
婉貴妃翹揚嘴角道:“妃嬪?不可以是關內侯楊定嗎?”
娉婷看婉貴妃又直視自己,心中稍急,忙恢複麵色道:“奴婢愚笨,領會錯主子的意思了。”
婉貴妃意味深長的笑了一聲道:“你沒錯,本宮不是讓你去殺楊定,本宮讓你去除掉的人是,簫美人。”
娉婷舒了一口氣道:“奴婢領命,三日內奴婢定會把此事做的幹淨利落,不讓娘娘憂心。”
婉貴妃道:“事成之後,本宮會有重賞。”
娉婷看婉貴妃神色如常,不似剛進來時看到痛苦抽搐模樣,問道:“娘娘,真的不用請太醫嗎?”
婉貴妃微微斜覷了娉婷一眼,端起桌上的銀碗,拿起湯匙舀了一湯匙燕窩粥送進櫻口內,品了品突然出其不意問道:“娉婷,你可聽過苗疆蠱毒?”
娉婷一驚,道:“這個奴婢倒是有所耳聞,娘娘怎麼會突然想起這個。”
婉貴妃停下湯匙,朝娉婷道:“本宮這幾日晚上老是睡不安穩,肩膀酸痛的很。”
娉婷過去,立於婉貴妃身後,替她捶捏肩膀。
婉貴妃又道:“這血燕味道還真是不錯,對了,本宮剛才問你什麼?”
娉婷道:“娘娘剛才問奴婢有沒有聽聞過苗疆蠱毒。”
婉貴妃又往嘴裏送了一口燕窩粥道:“娉婷,本宮見你忠心,有一件事要告訴你。”娉婷放慢節奏,傾耳恭聽。
婉貴妃道:“其實本宮身子中了苗疆蠱毒。”婉貴妃感到娉婷的手又揉捏了幾下猝然停下,見娉婷繞到身前,焦急問道:“娘娘,怎麼會這樣,那可是邪術,娘娘怎麼會中此毒。”
婉貴妃看娉婷情急,掩嘴大笑道:“傻丫頭,本宮怎麼可能會中蠱毒,本宮故意逗你的。”
娉婷素知婉貴妃平日沉穩肅靜的個性,絕不是隨意開玩笑之人,娉婷看婉貴妃說話行為諸多非常,心中不由多了一絲擔憂。
婉貴妃在娉婷離開寢殿後,用芙蓉錦帕子擦了擦嘴角殘留粥液,又將帕子扔到桌子上,兀自輕聲笑道:“宮裏狐狸這麼多,是時候除去幾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