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浩然進門的刹那,心裏邊不禁產生一種“錯覺”,“孤兒院”裏的一切仿佛為他提前準備好似的。
星塵在無聲之中默許了他的“愛徒”跟著曹浩然走,而後者在被羞辱了一輪以後,隨之換上了一套中性的穿戴,桀驁的態度裏又不失美感。
“星塵,如果這就是你的底牌,那麼我想我來錯地方了。”
曹浩然坐在一張折疊椅上,身前又是一張純白色的電腦桌。星塵似乎對他的身段子十分了解,這種完美契合的感覺是多少精致的材料都無法比擬的。
“什麼底牌呀,師父。這男的說話怎麼這麼難聽呀?!”
女人盡管在鬥法中輸給了曹浩然,麵上的倨傲卻一點兒都沒有改變。
“如果按照我們那個世界的輩分,他的身份至少是你的‘師叔’級別的,甚至更強。但是,按照現在這個世界的輩分,你,又是年長他十歲左右的‘姐姐’。依照尊卑,他的幻術在你之上,當然有理由教訓你啦。可是,按照人情來講,他又是你的小弟弟……所以,你既要尊重師長,又要包容後輩,他這麼做,倒是於情於理。”
曹浩然可是第一次聽見星塵替自己出頭。簡直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這個溫文爾雅的男人才是真正的“殺人不見血”啊,就連一等一牙尖嘴利的美女都被馴服的悶不吭聲,隻能打碎牙齒和血吞。
他當然要享受這偷得浮生半日閑的良機了。
“聽見師父說的話了沒有?尊敬師長,包容晚輩。兩個我都占著,所以你要服從指揮。”
女人壓根就沒有搭理曹浩然的輕狂,而是自顧自地將雙手環抱在胸膛上,盼望著這酷似煎熬的場麵趕緊休止趕緊結束,然後該幹嘛幹嘛。
隻是,曹浩然目的明確,她的願望就不得不落空了。
“雖然按照我的標準是有些強差人意,不過依照這個世界的標準,倒也像那麼一回事,這人我先借著用。萬一用壞了,我再想辦法賠償,你看怎麼樣呢?星塵。”
曹浩然一雙色眯眯的眼睛在不斷地打量著女人的身子。他來到這裏這麼久,她是最符合契約者標準的人。這得益於星塵的悉心教導,眨眼間就是十餘載。
“歌海,雖然你是不死鳥火種的攜帶者,並且體內又含有碧血珠的成分,但是,你現在的身份還隻是個凡人吧?契約者條約上已經標明:契約者必須無條件服從仙界的指揮,並從服從接近到盲從的程度。我十分沒有把握將我手下的契約者交給你,誰知道你的立場是站在哪一邊呢?你,不要逼良為娼。”
若是沒有在師父的口中聽到這個男人的名字,那麼,曹浩然在女人的印象裏隻是一個讓人討厭、油腔滑調的男人罷了。但是,歌海……
那種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覺再度縈繞在她的心頭。
等等……
她想起來了!
就在她剛剛踏入這個圈子的時候,“歌海”曾是那麼火爆。
為什麼星塵師父會主動下凡,領養“孤兒”呢?
他並不是善心大發,而是他擁有一個非比尋常的本領,也是他唯一能夠在仙界立足的砝碼。
那就是,他的幻術隻專注於“條約”,他的一生都在隨著這個世界的運轉從而不停地修改著三界相互銜接的規則。
“歌海”以一己之力,於仙界直搗黃龍的時候,為了防止他將人間開辟成第二戰場,星塵遂果斷下凡,立刻製訂一條有關仙人下凡的公約。
在星塵還沒有這麼做之前呢,仙人來到凡間可以說是不受製約的。尤其是法力,不會像現在這樣受到削弱。所以,偌大的仙界,若是誰幻術高強,卻圖謀不軌,他完全可以潛入人間,毫不費力地采取幻術操控這個世界。
在那以後,仙人若是想在靈氣稀薄的人間立足,唯一的辦法就是變成凡人那樣,與凡人承擔著一樣的風險,並且在有限的時間裏通過吸收廢靈石的價值,才能好好的活下去。
曹浩然就是這樣,他有一個極好的“親家”呀!
“為什麼是在我之後,你們才決定削弱仙人在凡間的威力呢?難道在我之前,就沒有心腸歹毒的仙人嗎?況且,我這麼做,都是為了烈域,而你是我在烈域的導師,你應該能夠理解我才對。”
曹浩然被打入地牢以後,隻有兩個人前去探望。而且,還是他受刑的時候。其中一個,就是星塵。
“因為我們都沒有準備好讓烈域取代南宮、北宮的‘心髒位置’,仙界不就是靠這兩個地方運轉嗎?所以,在你大舉進攻時,你隻是想討回你失去的東西,你輸在了眼光上。所以隻能以最重的酷刑來平定兩宮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