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就在片刻的沉默裏,周語晨驀然聽到一聲酷似戒指墜地的聲音。然後又如旋轉的陀螺一般發出“嗡嗡”的聲響。
她不知道曹先生又在暗地裏做著什麼文章,可是她除了閉眼、流淚以外,根本沒有別的辦法。
可,奇怪的是。一枚小小的玩意兒在掉落地上以後呢,不停地轉著,沒有休止的跡象。它就像看不見卻聽得見的電波那樣,不時地刺激著周語晨的聽覺,以及她的心髒。這種感覺說不上舒服,也不算的難受。
“你聽到了什麼?”曹先生在沉默了大約二十秒的時間後,終於又將緊閉的唇瓣給張開。
“戒指掉地的聲音嗎?還有陀螺的聲音……”周語晨道。
“嗯,不錯。可是戒指掉在地上以後,它的結構可不像陀螺那樣,是一個倒三角形。所以戒指怎麼會旋轉個不停呢?”曹先生笑道。
周語晨仍不知道曹先生的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卻仍然聽見他們緊擁、相互愛撫的纏綿之聲。
曹浩然道:“閉著眼睛,就對了。很多時候,人的眼睛比耳朵還不老實。聽錯了還好,看走眼了就會產生假象了。”
此刻,周語晨在男人鎮靜自若的表現裏仿佛又感受到了那個熟悉的曹先生回來了。她竭力地掩飾著自己的欣喜,她知道她看到的這一切未必是真實的。尤其是曆經了先前那麼多的前車之鑒以後。
蘭佩英似乎很享受這樣的氛圍,一麵得到男人的青睞,一麵又將原配的地位給慢慢地擠開。這不,她眼下就從副駕駛的位子,轉移到了駕駛位。原配則當之無愧地坐在副駕駛的位子上。
如果這還無法證明一個女人不可動搖的魅力,那麼蘭佩英再也找不到更好的標準了。
“曹先生,你讓我聽什麼呢?難道你們之間的苟且之事我也要聽嗎?”周語晨倨傲地挺直了柳腰,主動將胸膛貼到了男人的胸肌上,毫不示弱的樣子。
“除去視覺效果外,你覺得這個小蘭跟你印象中的小蘭有什麼分別嗎?”曹先生道。
周語晨滿腹狐疑地在一片黑暗裏斟酌著自上車起到現在滿世界酒味的過程,如果不是曹先生的提醒,恐怕她要永遠地陷入這片尷尬的境地裏了。
試想,如果一個人真的是她的摯友,曹先生怎麼可能不給雙方台階下呢?他不給人家麵子,就相當於往自己的臉上潑髒水啊!
除非這個人不是她的摯友,除非隻是一個與夜場裏的風塵女子無異,那麼,他才會做出如此輕佻的舉動。
“我說,曹先生,還有晨晨。你們夫妻倆的交流方式可真是讓人越來越看不懂了啊!我才剛上車沒多久呢,你們就朝我開瓶拿我開涮了。好吧,看在我們同學一場的份上,我接受你們的法子。怎麼沒兩下又變卦了呢?”蘭佩英道。
倏爾,周語晨睜開了明亮的雙眼。
緊接著,她在眼睜睜地看著曹先生不停地撫摸別的女人時,效法他剛才的所作所為,先是將一瓶冰鎮的百威啤酒給打開,然後大口大口地不停朝喉嚨裏灌入。不一會兒,她就感覺到一陣難受的腹脹在侵襲著自己的感官觸覺。不過,沒關係。她知道這還隻不過是開端罷了。
風繼續吹,她接著喝。她奪過了曹先生握在手裏的一瓶XO,如同剛剛喝光的啤酒那樣,一口就喝去了好幾百毫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