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個盡顯稚嫩的少女笑得是有多麼無邪,周語晨就有多麼膽寒。尤其是她們對立的不同姿勢,正彰顯著她們截然不同的立場。
何瑩麵帶微笑,無比鎮定的坐在駕駛員的位子上,一雙明媚的瞳孔一動不動地凝視著周語晨的倩容。
她如同一個孤單的孩子,正投來親切、和藹的目光,尤其是她微微搖頭的樣子。任誰都難免不會受到一絲的動容。
周語晨為了確保自己不會在曹先生的懷抱中掉下去,隻能抱緊他的腰背,身子盡可能地向男人貼緊。
她是斜視,何瑩是正視。即便如此,她還是感覺到這麼美麗的一個女孩子,想必是另一個時空來到此地的生物才對。
她無法在這樣一張清秀的麵孔上產生謀殺的聯想,她稚嫩的芊芊玉指甚至不具備緊握刀刃的能力。
她甚至覺得,死去的蘭佩英會是她最好不過的玩伴。可是,那些在她少年時代裏大量捕捉的線索,終於呈現在自己的眼簾之際,始終不像斑駁的文字或是煽情的劇作一樣讓人生出共鳴。而是生澀、苦澀,難以下咽的一粒果實。
“請你告訴我,小何姑娘。你是怎麼將我的同學給送入地獄的呢?”周語晨依偎在男人的肩膀上,如瀑的長發傾瀉而下,散發著迷人的芳香遮擋著男人的臉龐。
“這個,”何瑩莞爾,從裙子的袖子裏變戲法似的給變出了一根棒棒糖。然後遞給了周語晨。
“裏麵含有什麼成分?”周語晨道。
“麻醉劑,就像醫生給病人做手術的時候打的那些,全身麻醉。”何瑩道。
周語晨頓覺背脊發亮,暗忖,這個小女生的心腸是有多麼歹毒,才會裝作如此天真的麵孔讓人迷惑呢?
就在她仍然沉浸在同學死去的悲痛之時,曹先生卻慢條斯理地將一根香煙叼在嘴裏,然後毫無掩飾地將食指豎起,並將煙頭給點燃。
不一會兒,他在輕微地俯身之際,已將周語晨的鞋子給穿好。並將車門敞開。
周語晨在這一刻才恍然大悟,為什麼曹先生剛剛無視了所有的交規,且反常地做出醉駕的舉動。
因為,她已經陷入了一個全新的矩陣裏。
這個矩陣是由何瑩帶來的,整座城市不是由黑色就是由血色給包圍著。
天空一片血紅,地上一片黑暗。
這裏是她的城堡,天空不時掠過一隻小鳥飛翔著。
“你很聰明,曹先生。難怪‘他們’告訴我,你將會是一個無比默契的玩伴。”何瑩道。
“他們還告訴你了什麼呢?”曹浩然下車以後,自動倒退二步。並拉著周語晨的手。
後者在掌心的中間部分感到一陣灼熱以後所有的醉意也隨之煙消雲散。
何瑩道:“他們還告訴我,你將會是我一生當中最好的玩伴。所以,不要將這一次的玩樂變得像應付的氣氛那樣,而是跟談戀愛一個樣子才對。還有就是,難怪你的老婆那麼漂亮,你可真懂女人心。你在第一時間就已經領會到我給你的提示,對嗎?”
雖然曹先生的樣子已經如她想象的那般俊秀,可是當他真正用“旋轉的結婚戒指”悄悄地纏著她的鞋帶並完成了她最嫻熟的技藝時,她還是感覺到比遇見了夢中情人還要驚豔。
曹浩然笑道:“是,也不是。我是被女人騙過的人,主要是我實在想不到,我能給你什麼好處的前提下能夠讓你投懷送抱。”
何瑩道:“現在不就是給了我天大的好處嗎?你們兩個人就是培植我夢想的搖籃呀!”
語畢,天空頓時掉落了兩個Hello kitty玩偶。一片鮮紅,頓時變成了一片極具少女心的粉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