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一個女人一生的一次(1 / 2)

朱麗樺高枕無憂地坐在麵包車的駕駛位上,看著自己栽培在手背上的一株紫色薊花慢慢綻放,並讓車子裏縈繞著芬芳撲鼻的香氣,心裏別提多高興了。

她靜脈裏流淌的血液是培植肉芽的土壤,隻要種子永遠深藏在土壤裏,那麼花兒就永遠不會枯萎。

這是前者給她帶來寶貴的前車之鑒,因為肉身會被打敗,而靈魂則不會。靈魂又是什麼呢?是腦海中的一幅畫,畫中的筆墨直接牽動到一個的心兒。而照著這幅畫上所呈現的一切,那麼在一個人身上所做出的任何舉止,都會有一個完美的解釋。

朱麗樺和每個女孩子一樣,都會為玫瑰的豔麗與幽香而感到心動,也同樣會感歎百合與茉莉怎麼會那麼純淨。但是,這些花語與它們呈現的美貌永遠隻能是禮品,這個世界需要的呢更多是蘆薈,或是仙人掌。

它們顯然更聰明一些,更進步一些。它們雖然不是花兒,也不會出現在情人節的晚宴上,但是,它們長出了刺兒,它們可以保護自己。

仙人掌在沙漠裏象征著綠洲,蘆薈則搖身一變留在了水裏,變成了溶液。然後鑽進了人的肚子裏,皮膚上。但是,朱麗樺不喜歡這些,她又不得不需要它們。所以,薊花顯然是不二之選了。

它在一個名為風笛之神的國度裏,以它銳利與堅韌的品性一躍變成了國花。

所以,朱麗樺可以大膽放心地將它植入自己的肌膚,刺進自己的血管。它不像玫瑰與百合雖然冶豔,卻無比柔弱。永遠交織在美麗與毀滅的兩重天之中。而這一次,不會再有任何的意外發生了。

黃雪顯然在這幽暗的深夜裏看到了一個截然不同的李茜。她不再是自己無話不談的摯友,而是一場電閃雷鳴的暴風雨,每一粒雨點隨時都有可能炸開。

“哼……”曹浩然當著黃雪的麵,毅然地從掌心的中央部分將釘刺給拔了出來,全長幾乎有十公分,讓人看得心驚肉跳。緊接著,他如是效法此舉,並將腿上整整齊齊連成一排的十根左右銀針一一拔掉,少頃,他小腿左側已是血肉模糊的一片。

“曹先生,你怎麼能將它們拔掉呢?”李茜帶著驚詫的音色再度傳進了曹浩然與黃雪彼此的雙耳裏,“這分明是我對你的愛啊。就像你擁吻我一樣!”

曹浩然笑道:“那你怎麼偷偷摸摸地示愛呢?我喜歡名正言順,光明正大的樣子。要不然,我連你的長相都見不到,我又怎麼會喜歡上你呢?”

李茜笑道:“哈哈,曹先生,抓住主動權的感覺就是不一樣啊,難怪你那時候可真是勇不可擋。現在輪到我了,曹先生。”

忽然,在陰風陣陣的影響之下,感應燈從一片白色霎時變成了紅色、綠色,讓人倍覺誤闖了鬼屋的樣子,尤其是這些光亮倒映在曹浩然與黃雪白淨的臉上之際。

“讓我猜猜看……”曹浩然扶著黃雪柔弱的身姿,從躺著變成站著,也從一個完好無損的人變成了一個真真正正的瘸子,“愛之深,恨之切,想必說的就是你吧。”

李茜道:“不錯,我有多愛你,就有多恨你。還有你,黃雪。你一直以為這個世界會隨著你的主觀臆斷運轉下去,是嗎?你以為,隻要我們的薪酬對等,我的心裏就沒有落差,是嗎?所以,你明知道他在大庭廣眾下與你的閨蜜做了這麼親昵的舉動,你還要跟他有染,這就是你對我的友誼,是吧?現在,我要十倍償還!”

盡管黃雪在聽著熟悉的聲音爆發出可怕的恨意時心裏恐慌極了,但是,一切怎麼會這麼順理成章地就發生了呢?她不明白。

她不明白李茜與曹浩然素不相識的兩個人是怎麼產生的愛意,就像她不知道曹浩然為什麼要當眾對李茜不敬那樣。

懷著一顆七上八下的好奇心,黃雪還是沒有輕舉妄動。直到楊斌與曹浩然先後走到自己的身旁,然後就是現在的場麵。

她猛然覺得,這是一個陌生的李茜。一個空有身子,沒有靈魂的李茜。一個非常符合成為她或者曹浩然敵手的李茜。隻要有一個理由,不管它有多麼的牽強,李茜都能將怒焰燃燒。

“你們這些女孩子,可真是可笑啊,”曹浩然扯斷了兩截褲管,分別綁在腿部與掌心的傷口上,猶如一個末路武士的樣子,那麼驕傲,那麼英勇,“永遠活在卑怯與陰暗裏,哈哈。”

“曹先生,你就這麼貶低一個默默愛著你的女人嗎?”李茜滿腹狐疑的聲音,猶如傾盆大雨前的幾聲悶雷。

“你仇視我的自由,卻給自己戴上了手銬。然後你覺得疼了,要將這種痛苦轉移到‘愛的人’身上,我看,這不是‘愛’,這是‘痛苦’,否則,你怎麼會連最心愛的人都不敢見一麵呢?難道不是嗎?”曹浩然笑道。

李茜道:“不錯,你是一個聰明人,曹先生。我的確像你說的那樣,給自己戴上了手銬與腳鐐。但是,我也不像你們看到的那麼‘廉價’,懂嗎?我喜歡你,並不代表我會無條件地接受你!如果你沒有品嚐過我的痛苦,那麼,你又有什麼資格擁有我呢?”

曹浩然笑道:“所以,你一輩子隻能活在牢籠裏,懂嗎?你知道什麼是愛情嗎?李茜。我來告訴你,什麼是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