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將領都靜靜的等待著下文。
歐陽將軍可不是胡說八道的人,雖然在他們看來,這個穀口是西夜軍的地利,漢軍正因這個穀口才無法攻入,但既然歐陽將軍這麼說了,那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果然,歐陽自遠接著說道:“方才趙將軍已經審了俘虜,確認了兩件事,一,此穀隻有這一個出口,二,這個窮穀的確沒有水,一滴水都沒有!”
幾個將領同聲歡呼起來。
往下不用說了。所有人都知道該怎麼辦了。
既然穀內無水,何必攻進去?圍困他們!隻要圍得三五天,這些人絕水自降。怪不得歐陽將軍說這穀口是漢軍最大的優勢,這穀口狹窄固然導致攻不進去,但也同時導致西夜軍跑不出來!
“今日起,眾將輪流當值,”歐陽自遠繼續說道,“隻要確保他們不能攻出來就行。”
趙天成卻在一邊咳嗽了一聲,問道:“歐陽將軍,那孫將軍怎麼辦?他已經派往西夜綠洲,要撤回來嗎?”
歐陽自遠的眼睛突然眯了起來,想了一下,答道:“不要,讓他繼續在那裏埋伏。”
接下來的三天,漢軍在穀口嚴密守衛著,西夜軍倒也知趣,隻是老老實實的守在穀中,並沒有往外強攻。
第三天,穀中傳來了一陣陣淒慘的叫聲,那聲音聽得人毛骨聳然,實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歐陽自遠正在營中巡視,聽得這種奇怪的聲音,站在那聽了一會兒,可以確定,這不是人死前的叫聲,隻是,這究竟是什麼聲音?
他信步往前而行,想靠近聽上一聽。才行幾步,身後一個女子卻揚聲叫他:“歐陽將軍,請等一等!”
歐陽自遠立刻停步轉身。
他可以不理會任何人,哪怕是柳千惠、莫爾蘭,但這個人他必須理會。
因為叫他的人是美玉。
轉過身時,美玉已經一路小跑的來到歐陽自遠身前,歐陽自遠看著美玉的臉,不由吃了一驚。
美玉的臉上滿是淚水!
“美玉,怎麼了?”歐陽自遠急忙發問,心中不由發緊。
按說,在漢軍營中,絕對不會有人敢欺負美玉,但軍人的性格都是粗豪的,哪個人不小心得罪了美玉也是可能的,或者,真的有人。。。。。。???
美玉來到歐陽自遠身前,沒有回答歐陽自遠的問題,她在歐陽自遠身前站定,整了整衣服,突然向歐陽自遠跪了下去!
歐陽自遠這一驚真是非同小可,急忙伸手去拉美玉,嘴裏急急的說道:“美玉,不要這樣!有什麼話盡管說,如果有人欺負你,你放心,我一定懲罰他,絕不護短!”
美玉卻搖了搖頭,仍跪在那裏不肯站起,說道:“沒有人欺負我,歐陽將軍,我有一事相求。”
歐陽自遠的心放下了一半,但另一半仍然懸著。
沒有人欺負美玉當然好,但讓美玉跪下求自己的事,該是多大的事?他看著美玉那掛滿淚水的臉,想起美玉數次掙紮在生死邊緣,即使現在也難保生死,卻仍隨著漢軍一路征戰,突然間心中激動,脫口說道:“美玉,無論你要求什麼我都會答應你,普天之下,你的要求就是我最重要的任務!”
美玉還沒有來得及回答,歐陽自遠身後卻有人哼了一聲,莫爾蘭已經搶到了美玉身前。
原來莫爾蘭雖然不用再照顧美玉,但她和美玉交好,仍是時時的來探美玉,方才莫爾蘭正好來探美玉,遠遠的就看到美玉跪在歐陽自遠身前,心中大驚,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急忙衝過來,卻正聽到歐陽自遠說的這一番話。
雖然她和美玉交好,但歐陽自遠這一番話卻讓她大不受用,這明明的是調情嘛。隻是不知為什麼,她對美玉卻沒有惡感,倒是對歐陽自遠大為不滿。
莫爾蘭橫了歐陽自遠一眼,伸手去拉美玉,說道:“美玉,別跪著,起來,歐陽將軍言出如山,他既然答應你了,咱們倒看看他怎麼實踐諾言。”
美玉見莫爾蘭來到,臉上一紅,急忙站起,輕聲道:“我,我是想為那些駱駝求情!”
“啊?!”這一回不但歐陽自遠,連莫爾蘭都張大了嘴巴。
駱駝?什麼駱駝?駱駝怎麼了?為什麼要求情?
“你的狼駝有問題了?”莫爾蘭最先反應過來,急忙發問。
美玉還沒有回答,身後,卻傳來一聲吼叫!
緊接著,幾個士兵齊聲大叫起來,隻見狼駝張牙露齒,二目通紅,直向三人這邊衝了過來!
歐陽自遠大驚,沒想到狼駝突然發瘋,難道是狼駝發瘋,漢軍士兵要殺了它,所以美玉求情?不對啊,美玉方才說的是“那些”駱駝,可不是狼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