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天水本以為,從此可以學得一門法術了。誰想數日後,突然有官差上門,二話不說把長風道長鎖了去。眾人大驚,一番打聽才知道,原來長風道長這事雖然做的隱秘,卻仍傳了出去,縣官隻當長風道長殺人害命,所以抓了長風道長去。
眾人不得已,隻得見官,將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回,沒想到,縣官根本不聽,隻是說長風道長是凶手,眾人喊冤喊的急了,縣官幹脆將幾個道士也抓進去,說這些人是幫凶。
馬天水眼見不妙,隻身逃回道觀,眼見觀內空無一人,心知這裏住不得了,隻得進了長風道長的臥室,將長風道長這幾天給他講的一些他知道的行法之物收拾了,帶著逃走。
此後不久,他打聽得知,長風道長和數名門徒都被以殺人之名殺了,那道觀也毀了。
初時馬天水想不明白,為什麼縣官一定要硬栽長風道長是凶手,後來長大了一些,經了人事才明白,這縣官其實是想撈個政績為自己升官鋪路,既然沒能力破真的凶案,那就栽髒幾個好了。
說到這裏,馬天水歎息了一聲,繼續說道:“這些年奔走,長風道長的行法之物被末將扔的將盡了,而且就算留著,末將也不知如何用。但至少末將知道,那些精絕士兵,其實是中了屍毒,這些人應當是活著中的毒,所以看來可以作戰,但身體已經是死的了,所以全無知覺。”
歐陽自遠點了點頭。
這一回,他真的相信了馬天水的說法,這不僅是馬天水說的細致,而且那屍臭,那不死之軀,那滿身塵土的伏兵,無一不在驗證馬天水的說法。他問道:“你可知有什麼辦法對付這些行屍?”
馬天水點了點頭,說道:“有個法子。行屍中了屍毒,但中毒不深,否則就變成真的屍體動不得了,所以咱們不妨來個以毒攻毒,煉一些屍油直接潑到那些行屍身上,屍毒一重,這些人就變成真的屍體了。”
歐陽自遠一皺眉,問道:“如何煉這屍油?”
馬天水答道:“這個倒容易,隻要架起火來,將屍體燒化,流出的油就是了。”
歐陽自遠哼了一聲,心想這等於廢話。
且不說有多少時間來做這事,就算有時間,木柴從何而來?屍體又到哪裏去弄?
馬天水卻早想到了這些,見歐陽自遠皺眉,急忙說道:“末將已經想好了。木柴好辦,就用那些戰車,就地點火,火勢一起,那些精絕行屍兵也會怕,既有了火,又阻擋了精絕兵。”
歐陽自遠點了點頭,心說這倒是個辦法,隻是那戰車就完蛋了,而且必須一次成功,不然就沒有別的可以阻擋精絕兵的,隻是,火有了,時間有了,屍體從哪裏弄?
馬天水自然也想了這些,他看了歐陽自遠一眼,低聲道:“現在為難的就是屍體,一兩具屍體沒有多少油,必須大量屍體才行,末將以為,有兩個辦法:一,可以派士兵出去攻擊精絕兵,一則可以殺敵,二則可以。。。。。。”
“不行!”歐陽自遠有些發怒。
這算什麼主意?派士兵去送死,把屍體弄回來再燒成屍油?這哪叫主意,這叫缺德!
馬天水聽歐陽自遠口氣嚴厲,急忙說道:“還有一個辦法,咱們軍中有不少西域兵,漢軍是我們的同胞,不可亂殺,但西域兵。。。。。。”
“不行!”這一些歐陽自遠不是有些發怒,是真的發怒了。
怎麼,西域人就不是人?人家投降了,你現在居然要殺了他們煉油?漢軍如果靠這個辦法得勝,隻怕不是得勝,整個西域隻怕都會鐵了心反叛。
馬天水見自己的兩個主意歐陽自遠都說不行,一時有些無奈,歎息道:“如果都不行,隻剩一個法子了。這法子也是用屍體,隻不過。。。。。。”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突然間外麵傳來一陣大喊之聲,歐陽自遠急向前看去,隻見山穀處,一排精絕士兵正自飛錐車上往穀內來!
馬天水還要再說,歐陽自遠卻一揮手,一跳而起,再也不聽馬天水的話了。
這位馬天水看來真的適合當精絕人的軍師,因為他是專門出餿主意的,要是當了精絕人的軍師,隻怕漢軍現在已經勝利了。雖然那隻剩下的一個法子沒有聽,但聽到仍是用屍體歐陽自遠也就不必再聽了,因為屍體根本沒有,他也絕不會認可以卑鄙的手段害人性命來弄屍體,更何況,此時精絕人已經攻入穀中,哪還有時間坐而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