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停歇,衝散了殘破古廟中的血腥氣味,江楊遵循了老者的遺願,並且將他和少年的屍體葬在了一起,又一把火焚了廟中滿地的屍骨,仿佛在那熊熊燃燒的烈火中,看到一個又一個靈魂不甘的消散。
大火熄滅,隻留下一地的灰燼,江楊清理了一切痕跡後,從懷中拿出老者交給自己的破木盒子,小心打開,入目的是拇指大小的灰色瓷瓶。
近距離的觀察下,江楊發現瓷瓶本身刻有神秘的紋理,久久的注視引起眼睛的陣陣不適。
“這灰色瓷瓶會裝有好東西吧。”江楊滿懷期待,畢竟這是老者用命守護遺留下來的物品。
江楊晃了晃灰色瓷瓶,很輕,依稀可聽見液體滾動撞擊內瓷壁的聲音。
拔開瓶塞,一道肉眼難辨的淡淡白氣,在瓶口盤旋一圈,像是在觀察什麼,片刻過後白氣飄起,在方圓一裏內盤旋,僅僅隻發現了幾匹馬和狼犬具有生命氣息,失望之下又輾轉回到江楊身邊,順著鼻孔鑽了進去。
這一切僅僅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江楊提升後的五感沒有察覺到任何異樣。
“什麼都沒有嗎?”江楊不死心的用力晃了晃,就連液體撞擊瓷壁的聲音也沒有了,把瓷瓶湊到鼻孔處聞了聞,卻是感覺一陣天旋地轉,身體側歪如同喝醉酒的大漢。
“這是什麼,這麼厲害!”江楊內心驚駭,努力的保持身體平衡,將瓶塞塞上,大約一盞茶的功夫,他才將身體調整過來。
“好古怪的瓶子!”江楊收好灰色瓷瓶,放入懷中,或許以後有機會用上。
看著匍匐在地上不斷嗚咽的狼犬,江楊毫不猶豫的一拳將其打死,因為它的特性很容易讓自己陷入死境。
剩下的馬匹江楊自然不會客氣,回到通寧鎮轉手賣出六十兩,也算是一筆不小的收貨。
不過看到路上的行人對自己指指點點,以及鎮上巡邏守衛傳來不善的眼神時,江楊才發現自己此刻的形象和艱難逃亡的犯人一樣,衣服破破爛爛,汙跡和血跡混合,背後露出的血紋鋼刀更添殺氣。
“被當人壞人了。”江楊苦笑一聲,尋了處繡房換身衣服,又買了一匹精致的布匹。
“又回來了。”抱著布匹的江楊站在氣派的江府外,看著牌匾上的兩個字,突然感覺一陣陣厭惡。
“哪裏來的閑雜人等,速速退去!”守著府門的侍衛惡狠狠的喊道。
“閑雜人等?”江楊自然注意到侍衛中那縷戲謔的眼神,心中一絲怒火升騰而起,自己早已不是那個不能修煉,隻會在屋裏發脾氣摔瓷器的玻璃心了。
青龍三重境的武者都死在他的手中,門口的小小侍衛算得上什麼!
“哼!”江楊走上台階,重重地一聲冷哼,身上剛剛凝結的淡淡殺氣飄散過去,周圍的空氣都冷上幾分。
原本得意的侍衛眼神變得驚恐起來,在他的眼中,麵前之人像是從屍山血海中歸來的魔鬼一般,累累殘肢斷臂在地上鋪就,更有無數的冤魂在淒厲的耳邊呼嚎。
“噗通!”剛開氣感的侍衛被嚇得癱坐在地上,一股股惡臭從褲襠處傳開。
江楊不再理會這小小的侍衛,抱著布匹進入府門。
沒過不久,侍衛的領頭巡查,看見自己的手下屎尿齊流,怒火中燒,又是“賞賜”這手下一陣大板。
那侍衛早已被江楊嚇的心神皆失,僅僅挨了幾個板子,便昏死過去。
……
“青琳姐,我回來了。”推開屋門的江楊喊了一聲,隨後隻聽見內房中傳來一陣陣稀稀疏疏的聲音,青琳滿臉驚喜的從內門中出來,眉宇間那絲擔心也隨之消散。
幾日不見,青琳卻是消瘦了許多。
“青琳姐,這是給你買的玉簪。”江楊有些心疼,從懷中掏出精致的玉簪,不出他的意料,青琳看到玉簪果然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