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故的作者威廉·伯利梭曾寫道:
“人生最重要的不是以你的所得做投資,任何人都可以這樣做。真正重要的是如何從損失中獲利。這才需要智慧,也才顯示出人的上智下愚。”伯利梭寫這段話時,他已在一次意外中喪失了一條腿。不過,我還認識
一位喪失雙腿的人,他也能轉虧為盈。他名叫本·佛森。我在喬治亞州大西洋城的一家旅館的電梯中遇到他。我步入電梯時,注意到這位表情愉悅的人沒有腿,他坐在電梯角落的輪椅上。電梯停在他要去的那層樓時,他和善地請我移到角落,以便他更順利地移動輪椅。“對不起!”他說,“讓你不方便了!”臉上掛著溫煦的笑容。
我步出電梯回房時,實在沒法不想著這位開心的殘疾者。於是我找到他,請他告訴我他的故事。
“事情發生在1929年,”他麵帶微笑說,“我到山上去砍伐山胡桃木,我把木材堆在我的車上,開車回家。忽然一根木條滑下來,正在我急轉彎時,木條卡在車軸上,我立刻被彈到一棵樹上,脊椎骨受了傷,雙腿因此癱瘓。
“當時我24歲,從那以後,我沒有再走過一步路。”
一個24歲的青年,就被宣判一輩子要在輪椅上度過!我問他怎麼能這麼勇敢地麵對事實。他說:“我不能!”他說他當時憤怒抗拒,怨恨命運的捉弄。但是年歲漸長,他發現抗拒對自己毫無幫助,隻不過使自己變得尖酸刻薄。“我終於體會到,”他說,“別人都和善禮貌地對我,我起碼也應禮貌和善地回應人家。”
我再問他,過了這些年,他是否仍覺得那次事件是個不幸。他說:“不!我幾乎慶幸它的發生。”他告訴我,經過了那個震驚與憤恨的階段,他開始在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中生活。他開始閱讀並培養出對文學的嗜好。14年來,他說他起碼讀了1400本書籍,這些書拓展了他的領域,他的人生比以前所能想象的還要豐富。他也開始欣賞音樂,現在令他感動的交響樂以前隻會令他打盹。然而,真正最重大的改變,還是他有了思考的時間。“我一生中第一次,”他說,“真正用心看世界,並體會其價值。我終於體會到以前努力追求的很多事其實都沒有真正的價值。”
由於閱讀,他開始對政治感興趣,他研究公共問題,坐在輪椅上發表演說!他開始了解人們,而人們也開始認識他。他坐在輪椅上,還當上了佐治亞州州務卿。
哲學家尼采認為,優秀傑出的人“不僅忍人所不能忍,並且樂於進行這種挑戰”。
我越研究那些有成就的人就越深信一點,他們的成功大部分是因為某種缺陷激發了他們的潛能。威廉·詹姆斯曾說:
“我們最大的弱點,也許會給我們提供一種出乎意料的助力。”
沒錯,彌爾頓如果不是失去視力,可能寫不出如此精彩的詩篇。
貝多芬則可能因為耳聾才得以完成更動人的音樂作品。
海倫·凱勒的創作事業完全是受到了耳聾目盲的激發。
如果柴可夫斯基的婚姻不是這麼悲慘,逼得他幾乎要自殺,他可能難以創作出不朽的《悲愴交響曲》。
佛斯狄克在其著作中提到:“有一句斯堪第納維亞地區的俗語說,冰冷的北極風造就了愛斯基摩人。我們什麼時候相信人們會因為舒適的日子,沒有任何困難而覺得快樂?剛好相反,一個自憐的人即使舒服地靠在沙發上,也不會停止自憐。反倒是不計環境優劣的人常能快樂,他們勇於承擔責任,從不逃避。我要再強調一遍——堅毅的愛斯基摩人是冰冷的北極風所造就的。”
如果我們真的灰心到看不出有任何轉變的希望,這裏有兩個我們起碼應該一試的理由,這兩個理由保證我們試了隻有更好,不會更壞。
第一個理由:我們可能成功。
第二個理由:即使未能成功,這種努力的本身已迫使我們向前看,而不是隻會悔恨。它會驅除消極的想法,代之以積極的思想。它激發創造力,促使我們忙碌,也就沒有時間與心情去為那些已成過去的事憂傷了。
世界著名的小提琴家歐爾·布爾在巴黎的一次音樂會上演奏,忽然小提琴的A弦斷了,他麵不改色地以剩餘的三條弦奏完全曲。佛斯狄克說:“這就是人生,斷了一條弦,你還能以剩餘的三條弦繼續演奏。”
這還不隻是人生,這是超越人生,是生命的凱歌!
如果我做得到的話,我要把威廉·伯利梭的這段話鏤刻懸掛在每一所學校裏:
“人生最重要的不隻是運用你所擁有的,任何人都會這樣做。真正重要的課題是如何從你的損失中獲利,這才需要真智慧,也才顯示出人的上智下愚。”